金玉慈坐在酒馆里,她得换个环境想想刚才的一番谈话,盛逸轩没有让她当即给答复,一切都要等拿下尹氏再说,用盛逸轩的话来说,双方交易与否,也要先看这当头炮响不响。 春夏交接的夜,清风拂面,坐在酒馆里随便喝了点儿就醉了,盛逸轩说的那个交易真的好大,做梦一样,但是她很难过,原来这就是蒋舒白口中的强者之路,做选择可真累啊……想起蒋舒白她好想哭,如果他在身边多好,可是世上哪有如果啊,如果他在,今天也没有与盛逸轩的这番对话。 “舒白……你回来吧……”金玉慈的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再睁开眼睛,已经天光大量,金玉慈看着自己和衣而卧在床上,从窗口看出去西厢房的门开着,寒夏回来了吗?她匆匆跑去,正看见陆十在寒夏桌上大口吃着胡辣汤和牛肉饼呢。 “你怎么在这儿?” “你咋还不耐烦的很?”陆十将用网子盖着的另一碗向前推了推,“你的,还好没起来晚,还没凉。” “昨夜你把我送回来的?” “你一个人喝什么酒?睡人家酒馆里了!招待见是你赶紧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怕你为爱寻短见,就在寒夏屋子凑合一晚上看着你。” “说什么呢?谁会自杀?” “你啊!你念了高时衍名字十几次吧,剩下就没完没了的喊蒋舒白,还说他敢死你也不活了,喊到后半夜才睡着。唉你酒品好差呀,原来也没见你这么能喊,我发现自从蒋舒白走后你变化真大。” 金玉慈没再继续说下去,她要面对的再也不是过去有人为她托底的生活了,想起另一个人她就头大。 “你咋了?昨天不是见盛逸轩去了么?怎么自己喝上了,也不叫我?” “陆十,你去过北平没有?” “没,当初不是跟你去北平没成功么。”陆十警觉起来,“盛家老头要拉你去北平?他想要啥?你该给的不都给了么?” “不要啥。”金玉慈不知该如何解释连她自己都没想通的事,她又试探着问,“我若不嫁给蒋舒白呢?” “不嫁也好,他身体什么样大家都清楚,他自己更清楚。怎么,你去北平就没空嫁人了?我觉着你换个人爱比较好,去北平找一个世家,你陪嫁多丰厚啊,找谁都是增光添彩去了,然后生个娃,你老大不小,该考虑了。” “行了!”陆十越说金玉慈心越烦,“尹氏解决了再说,怎样都好,总得给寒夏一个交待,也先让我自己高兴一下再说吧。” 尹守礼自从和杜慎林聊完,回到高尹镇便不再躲着众人,但他没有立刻进行扩展计划,而是在尹氏进行了一场股权重构。 重新分配了股权的尹氏一族有人哭有人笑,尹厚玉、尹万道甚至打上了们去,却被尹守礼撵了出来,连二人见都不见。 “大哥,六哥,差不多得了,未必是坏事儿。”尹朝寿劝着二人,“不做不错,少做少错。” “什么话?咱这是生意,敢少做?敢不做?又不是官场上的老爷们!”尹厚玉气死了,“那几个贴着脸上去的明明也背叛过老五,怎么还是轻易被原谅了?” “就不是这么个事儿。”尹朝寿气定神闲的喝着酒,“你俩原来还多点儿,我、八哥、十哥本来就没多少,他给我分五个点还是三个点都改不了落尾巴的命,现在我们仨反而不生气。” “那我们呢?”尹万道有点害怕,“这不是要分吧?彻底分开?” “一开始咱们不就力主分吗?分了好,听我的。”尹朝寿露出阴森森的一抹笑,“咱们就等着看热闹吧,从此以后大家都活独一点儿,各管各,没是非,多好!” 一场如火如荼的实业贷在永安开始,不仅尹家,还有许多小散户也投入到这场能看到大笔现金的流转之中,年月不好,需要贷款求应对的人太多了,陕州国立银行的办公室里,金玉慈和陆十看着审核单,露出笑脸,这样就对了,前期只贷给代表着永安大商户、大实业的尹家,其他的能拖则拖,让尹家高兴几天。 陕州商会,高、赵、周、陈四家齐聚商会,金玉慈给每人发了一套审核单,和普通的不同。 “有现金需求,用这个色的单子填,保过且不会断贷,这次的计划甩不到你们身上。” 周茂宗和赵子由当即填了起来,他们确实需要扩大生产,金玉慈已经给他们开了天津码头的渠道,如果不加大产量,永安别说尹家,就是散户都能给他们挤没了。 高跃安则问:“我们何时开始行动?” “按照尹家重新构建的股权结构来看,尹氏一族应该会快速在永安布十五家分店,农粮八家,皮货两家,药材三家和酒行两家。他们要开店之前就要扩厂,前期铺垫时间越长贷款利息就越多,尹守礼绝对会加班加点快起来,他从开厂到开铺一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