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舒白中了三弹,两弹比较轻,一弹较重打在腰间,子弹取出来也需要好好休息月余。 一周后,周芸一瘸一拐的跑来医院看蒋舒白,她小腿被流弹打中,好在只是皮外伤,她愤愤的说:“邵家花了大力气准备把咱们一网打尽,连秦爷都差点遭埋伏,要不是二堂主及时从北平赶回来助他脱困,咱们都得死在仙乐宫。” “邵家人现在呢?秦爷动得了他们吗?”金玉慈好奇。 周芸摇头:“邵家在内阁是有官职的,我们动不了他们,只是邵苌行事高调本来就有很多人看不惯,趁着这次事件顺势弹劾了他,暂时他行动受限被软禁了,邵宁受牵连被降级成科员,至于邵沛,他本身就是个开律师行的,没受什么影响,回北平了。” “便宜他们了!”金玉慈愤怒极了。 “唉,人家家大业大,别人掉脑袋,他们也就这么洒洒水处理了,怎么办呢?不彻底断了他们念想就怕还得卷土重来。” “他们也受伤不轻,何况邵苌还得给日本人解释那几个浪人死了的事儿,够他消停一阵的。” 两人聊完,见蒋舒白还没醒,周芸便约了下次再来。 “对了。”周芸走到门口又转回头问,“雪菊去哪儿了?她联系你了吗?” 金玉慈摇头,那晚过后无论是活着的人还是尸首堆里清点的数中都没人见过雪菊,最近仙乐宫修缮,大家都在家歇业,更是无人知晓雪菊的行踪,连她的丫头都不知道她哪儿去了。 “奇了怪,大活人丢了,真让人担心。” 周芸前脚离开,后脚蒋舒白就睁开了眼睛,他虽然脸色苍白,人也虚弱,但还是笑着对金玉慈说:“芸姐好唠叨啊,她再不走我就憋死了。” “你装的?你什么时候不喜欢跟芸姐讲话了?” “我本来也不爱跟仙乐宫一众女人讲闲话啊。”蒋舒白被掺进卫生间,过了许久都没出来,金玉慈奇怪的叩门,蒋舒白隔着门突然说,“你回去吧,我没什么事了。” 金玉慈奇怪,蒋舒白又补充道:“我有事需要静下来想想,你且休息,有事我自会去找你。” 不知道为什么,金玉慈有种和他感同身受的通感,她这些天一直忙于照顾蒋舒白和接待商会来人,忙忙叨叨的没停下来过,这会儿难得的清闲她也想好好捋捋最近发生的事,这会儿听到蒋舒白的要求,她心动了动,好像能明白他要想什么,因为这也是她自己要好好思忖的。 这些天金玉慈脑海里总是能冒出蒋舒白不顾自己安危救下她的画面,他在幕布后把活着的唯一希望给了她时,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那一刻的金玉慈在看到露台下的车时不想走了,在意料外的恶战中,他竟然给她规划好了逃亡路线,那时她本能的感到安心,她没想到自己已经空了的心会在高时衍去世后的第二年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填满。 金玉慈很笃定的信了蒋舒白,千钧一发之际,他选择以命相护,她发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无条件忠于蒋舒白。 刚出医院大门,金玉慈就看到陆十正躲在墙角鬼鬼祟祟的冲她招手:“玉慈,来,过来。” “你拿的什么?”陆十双手捧着一包东西,看上去很贵重。 “没啥。”他把包裹藏在身后,说,“我等你好长时间了,急死人!我给你说一个震惊你一整年的大事儿:净法庵那个净慧姑子,外人都叫她邵望容,但她还有个本名,叫金容儿!” “谁?!”金玉慈耳边炸响,“你说谁?” “金容儿!你找的金、容、儿!她十二岁时被转卖到了邵家,十五岁就被年过七旬的邵世昌强娶,老头给她改名邵望容!她两年前在老头子死后剃度出家,邵家谁也不敢动她,因为她手里有传说中邵氏的超体量亲卫军军符,邵老头八年前解散亲卫军,传闻他当时定了一条规矩:世袭亲卫重聚以符为号令,只认符不认人。” 陆十后面的话金玉慈没听进去多少,她满脑子那晚周芸对邵苌说的话,她分明和净慧很熟悉,她甚至知道净慧和邵苌之间的关系,金玉慈刚刚对蒋舒白建立的信任突然土崩瓦解,她想起自己受伤后两次问蒋舒白为什么也出现在净法庵后院,而两次蒋舒白都含混过去,原来他早认识净慧了,他不可能不知道净慧就是金容儿! “我要找的人一直就在身边,可是没人跟我说一句实话……” “现在怎么办?”陆十拉拉他,“我今早刚得到消息就一直在这儿等着,你别被他们卖了还帮他们数钱啊。原来他不是只瞒着你郑屹立的身份,他直接是知道答案就不告诉你!你说你没黑没白的在医院伺候他,他咋能这样呢?” 金玉慈想当即转头回去找蒋舒白问个清楚,他这样耍她到底为何?可是刚转身她就又停住,她有更重要的地方去。 “跟我来。”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