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乐宫夜间开门之前,周芸提醒大家,今晚有好戏,都机灵点儿。 一开始,仙乐宫和往常一样,欢声笑语歌舞升平,随着客人越聚越多达到高峰时段,一群闲散的日本浪人张牙舞爪的闯了进来,他们一来先踢翻了门童,口里大喊着听不懂的狂话,气焰嚣张。 “万万没想到,居然用日本人开场。” 日本浪人在仙乐宫见人就打,管他客人还是侍者,管他男人还是女人,有不服的人想回击,他们直接抽出腰间佩刀在仙乐宫乱砍一通,一时间帷幔、装饰碎落满地,不少人中了刀伤,血迹到处都是。仙乐宫乱成一团,女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到处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清场!”周芸命令道。 侍者听见指令,几秒之中便手拉手将日本浪人和客人以一堵人墙隔离开,有条不紊的保护客人清场,日本人并未善罢甘休,而是对着侍者一通重击,侍者一个个倒下,但他们的手都没有松,直到最后一个客人离开。 “放工!”周芸又喊,仙乐宫的工作人员这才各自撒手快速离开。 “不愧是津门第一的场子,厉害!”邵苌拍着手从门外走进来,“训练有素,有条不紊。” 邵苌说完话,从身后拉进来一个人,他用力掐着那人脖子,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雪菊,她刚才跑在最后被邵苌顺手抓住,这会儿她的脸因为长久的窒息红得发紫。 “你放了她!”金玉慈着急,想到邵氏会发疯没想到疯的这么彻底! “你来换她我就放。”邵苌指金玉慈,他的指甲抠进雪菊白皙的脖颈里,血一滴滴滑落在地。 “好,可以!”几乎没有多想,金玉慈向邵苌走去,雪菊流着眼泪看她,她颤抖着,脸色煞白,巨大的恐惧让她眼里透着既渴望又愧疚的矛盾。 “小女子挺义气。”邵苌将雪菊扔了出去,抬手就要抓金玉慈。 “邵帅,你这么做可不地道啊。”蒋舒白从舞台后走出来,左右手各举着一把枪,“你抓我的人不说,还让日本人冲在前面,怎么,以为我不敢杀他们?” 邵苌在蒋舒白双枪的紧逼下慢慢向后退,待他离金玉慈越来越远,蒋舒白闪身挡在金玉慈前面。日本浪人看到他分散注意力,挥刀劈来,蒋舒白果断扣动扳机,两人中枪倒地。 “这里是租界,你敢杀外国人?”邵苌一挥手,大门敞开,外面占满了举枪的邵家军,“你杀了外国人,今天就算把你们打成筛子也是你们罪有应得。” 周芸抬眼看了一下挂钟,额头微微冒汗,时间已经到了,可是郑屹立并没有来,任闯也没有来,秦爷更没有消息,看来他们中埋伏了。 “看时间啊?我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堵路谁不会,昨日是中国的赶大集,今晚则是日本人的节庆日,租界几个路口全是人,我看看南洋商会有多霸道,能杀多少人开路。” 舞台上三人对视,蒋舒白的眉头皱起来。 邵苌伸长脖子哈哈大笑,边笑边说:“还有个好消息我得第一时间告诉你们,河西的祭祀停了,那帮姑子有警察厅长陪着,安不安全?哎呀邵宁你们了解,他枪法不好,可容易擦枪走火呢。” “邵苌你真是个人渣,人前哥哥妹妹温柔体贴,人后你根本不顾她的死活,亏她信你等你,为了你才留在那病入膏肓的老头子身边,你呢?回来先是骗她,现在还把她当人肉枪靶?”周芸气不打一处来,她说的话让金玉慈顿悟了,那天净慧法师和邵苌之间的对话就透着一丝怪异,当时她还听得云里雾里,原来净慧曾经心悦邵苌啊! 邵苌走近周芸,用枪抵住她的额头,厉声说:“是不是你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就说这次回来她怎么难哄了,原来是你多管闲事!” “你若是有情有义何来净法庵那一出假情假意?” 邵苌脸色难看,他反问周芸:“莫说那些不入流的男女□□,倒是你,时隔许久字幅早已誊抄完了吧?说,库房在哪儿?别浪费我时间,我可不想聊那些无聊□□。” 周芸一惊:“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那我现在告诉你,阎立本的那几个字每个上面都有压痕,誊抄下来拼在一起就是卢英天部队覆灭前留下的军火库路线图,既然知道了现在誊抄也不晚。”邵苌将周芸押到电话旁,拨通南洋商会的电话,“告诉秦午尧,用图来换你。” “喂……”秦午尧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周芸一听就绝望了,他的声音平稳宁静,显然商会有内鬼,屏蔽了仙乐宫和郑屹立的消息,秦爷什么都不知道。 “喂?”那边又招呼一声,周芸紧闭双唇,邵苌拿起听筒说道,“秦爷,南洋商会已经在津门无人能敌,你屯军火难道要造政府的反么?把武器交给有需要的人,这几个人我就还你,哦对,还有那帮姑子。” 听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