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金玉慈看到蒋舒白再转过来的脸,发现他眼里的血丝和表情是一种生硬压抑的愤怒。 可是片刻后蒋舒白居然又笑起来,他笑容怪异,待止住令人胆寒的笑,这才咬牙说道:“不难想到吧?我岳丈的死是阴谋,海柔的死更是如此,他们不想让海柔活着,如果继续提告,对始作俑者来说就是扯不清的麻烦,他们怕了,于是害死了海柔!短短一个月最亲的人接连妄死,我岳母经受不住打击,自杀了。他们灭了匡家满门……” “他们是谁?他们知不知道匡家女婿是你?那你这些年怎么过来的?” “我回法国了。”蒋舒白自嘲的揶揄自己,“众人皆言我是胆小鬼、缩头乌龟,是啊,妻家覆灭新婚丈夫跑到国外自己潇洒,多无情,我可真是又渣又烂!” “你是在蛰伏?因为查到了线索所以回来了?” “你猜对了一半,一开始我远走国外的确是为了避难。”蒋舒白耸耸肩,“没办法,家父虽在外省为官但也受到了匡家的牵连,甚至累及整个蒋家在政界都无出头之日。父亲被迫卸任回了乡下,直到三年前郁郁而终。” “所以你才回来?” “是的。”蒋舒白点头,“五年萧索蒋家彻底没落,已经对他们不构成威胁了。于是三年前我低调回国,带着一些查到的线索投奔秦爷门下。” “他们是谁?”金玉慈突然恍然大悟,“你要我帮你做的事与你口中的他们有关?” “我找到了三条线索,需要你来配合我鉴别,我要还原当年的真相。” 待把烟抽完,蒋舒白逐渐平静下来,走近金玉慈,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生命危险,这是合作的基础。” “你太看得起我了吧?”金玉慈别说没这个自信,她更郁闷的是,为什么从跳车之后总有这么多奇怪的嘱托找到她呢?老天到底是要她死还是不让她死? 蒋舒白没理会她的不解,直接说道:“爆炸事件后不久,当初在南洲湾任职的两个人一个卸任,一个荣休,他们俩个曾分别任南洲湾财政厅厅长和省府警务处长,而当初同在南洲湾但并未上火车的幸存者中也有一位中央要员卸任,通过多方确认,他虽未直接参与事件调查,但他的证词却是坐实岳丈通敌罪名的方向性指引。我用了三年时间抽丝剥茧确定了这三条线,现在是时候一探究竟了。” 金玉慈怔怔的盯着他看,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是迄今为止最合适的人选。”蒋舒白已经完全恢复常态,他此时浅笑的样子就好像刚才讲述的那场悲剧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样,“你可知每三年上海最有名的电影公司和唱片公司都会联合举办新星选秀大赛,参赛的不是唱片公司选送的歌手就是像仙乐宫这种从风月场出去碰运气的交际花,毕竟能在联合造星工厂里当明星就能拍电影,还能在全国卖唱片,下九流也有高低贵贱,进到这行当谁不想当大明星赚大钱呢。” “这不是我要的。” “但你是我要的。我需要一个读过书、够聪明、见过些世面的女人,我更需要这个人懂文能武、会应变,就好像……受过专业训练一样。” “我……没……”金玉慈想否认,可看蒋舒白笃定的眼神,她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没用。 蒋舒白知道她已经放弃了抵抗,直言道:“一开始我想自己训练些人,但这很难,从确定线索到决定参加选秀只有一年时间,更何况最新一届新星比赛是第一次来天津选人,时不我待,现在这种世道,有这次机会不知还会不会有下次,我没信心短时间能训练一个人出来,但绝处逢生,老天把你给我送来了!你不是我心中最理想的人选,但你身上每个条件都能在及格线上,所以你只有一条路:你与我合作。” 金玉慈没有回应他,她现在心里很乱,信息量实在太大,她一时分辨不出对错。 蒋舒白不管她,自顾自的介绍:“这三人中最好接触的就是醒梦电影公司的实际持有人邹俊平,他就是当年南洲湾的警务处长。当年财政厅厅长陈应标现在是与邹俊平有商业合作的泰云实业的董事长,至于贺斗生,也就是那个幸存的中央政要,我没有查到他确切的去向,现在只能通过另外两人才能继续往下查。至于陷害岳丈害死我妻儿的到底是他们中的谁,我想尽快了解真相找到答案。” “你打算让我参加选星,然后通过邹俊平接触陈应标和贺斗生?” “没错。” “所以我现在是知道了你所有的秘密对吗?不同意的话别说找到金容儿,我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对吗?”蒋舒白现在的样子和第一次带金玉慈去仙乐宫一模一样,于是她又问了蒋舒白同样的一句话:“那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蒋舒白没作声,只是静静的盯着她。 金玉慈长长呼出口气:“好。互表诚意的时候到了,你是怎么看出来我符合你标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