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乐宫依旧喧嚣热闹,金玉慈没有按照歌单上的曲目唱,她只选了几首清淡到有些无聊的曲子咿咿呀呀的哼,今晚特殊,她希望谁也不要注意她,越低调越好。 可事与愿违,当一首曲毕,贵宾座的一个穿着马褂大袍的老头突然站了起来,目不斜视的走向舞台,金玉慈看到他,瘦削的身材枯槁的面相,脑袋后居然还留着根又细又小的白发辫子,他眼神却闪亮如黑夜的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姚文祥? 老头子走到舞台下,冲金玉慈招手:“你就是小玉儿?果然不错。”说着踏上舞台拽金玉慈下场,道,“同老朽跳支舞可好?” 金玉慈尴尬,左右看看,芸姐虽然皱着眉,却并未有干涉的意思。 金玉慈忍着恶心陪姚文祥跳舞,没想到这人年纪已近耄耋,舞步却轻盈如飞,果然跟西洋人学的道行挺深。 跳着跳着,姚文祥的手就已经滑过金玉慈的腰冲着更下的地方去,金玉慈怒火中烧,但深知现下根本做不了什么,最重要的是她压根没想到姚文祥竟比她想象的更不知廉耻。 “姚老。”金玉慈趁着跳舞的动作躲开又一次伸向她的手,“这里人多眼杂,不如我们改日单约?” “都单约了还改日作何?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姚文祥虽老却力量惊人,他轻轻一带,金玉慈就已被他拦在怀里,姚文祥边搂着金玉慈离开舞池边对芸姐招呼:“小玉儿我今日先带走,放心,你的人我定好好对待。” 而这边的金玉慈在转身的一瞬对躲在幕后的碧君给了个眼色,那边小女生风一般的向外跑去,现在只能祈求她的速度了。 “小玉儿,老朽许久没见过你这般清新的女子了,要论风流人物还数我泱泱大国首屈一指,老毛子那些长毛女人时间一长就腻了。”金玉慈想不到姚文祥可以为老不尊到这种程度,他居然在拿自己和洋女人比较!金玉慈此时的心跳已经几近疯狂,她已经做好拼死一搏的准备了。 “滴滴”汽车在人声鼎沸的较场口放缓了速度,对面交叉而过的错车里,一个男人探出车窗,对这边招手:“姚老!” “哟!耀宗!停车停车!”姚文祥吩咐司机停车,跨下车厢和对面也下车的男人互相道福。 “姚老,老当益壮啊!”周耀宗对姚文祥作揖,顺便向车里瞥了一眼。不多看还不打紧,这一看,周耀宗立马问姚文祥:“姚老,这女子……你探过她底子吗?” “这怎么说的?老朽找个女人还得这么费周张吗?” “不不不,这个不一样!您下车那两步走的我就看您不对劲儿,看到她我就明白了。” 姚文祥奇怪的看了看金玉慈,转过脸来已经神色严肃,他盯着周耀宗,授意对方说下去。 “一个月前,我是不是跟您提过,防斗宿。如今这年月,天子之星未落,莫说别的,东北那边德康皇帝不也还在吗?当年的事……”周耀宗和姚文祥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继而才说,“有些事,怕就怕丧家犬爬起来后秋后算账,但凡北方来星,您碰不得。” “这女子是……”姚文祥将信将疑的转头问金玉慈,“你是哪里来的?” “山西。” “玄武自北而来,这难道就是你上个月说的,斗木獬争月?” “于他人,此星势不好说祸福,但于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旧事翻出来,对谁更遭?” 姚文祥听完,二话没说,打开车门一把将金玉慈揪了下来,又对周耀宗拱了供手,甚至连多余一句话都没说,撂下金玉慈就让司机快开,绝尘而去。 金玉慈匆匆被拉上车,又匆匆被撂下,她正准备问周耀宗是何方神圣,这一出又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周耀宗却也连她看也不看登上车就走了,虽然不明白斗木獬争月是什么,但这一瞬间她觉着自己是不是带毒呢,怎么谁都不敢挨? 一阵鸣笛声袭来,车还没停稳蒋舒白和碧君已经跳下车来。 “金小姐!” “姐!” “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儿?你不是被老匹夫带走了么?”蒋舒白左右观察一会儿,奇怪金玉慈怎么自己站在闹市区。 “这事儿说来话长,也奇怪。”金玉慈不知从何说起,先顺着碧君打开的车门坐进去,突然她猛地怔住——陆十——正在马路对面的人群里定定的看着她。 “开车。”蒋舒白的声音中断金玉慈思考,汽车缓缓开动,她再看刚才陆十所在的地方,那人背影已经淹没在鼎沸的人潮里。 车没有回仙乐宫,而是转角开到了长租房楼下。 蒋舒白坐在金玉慈长租的小屋里,这是他第一次来金玉慈这儿做客,却丝毫不好奇。 “碧君回家了?” “嗯。”金玉慈点点头,说,“不陌生吧?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