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几天就能到太苍,放心,到城里我就可以好好挣钱了。” “你还有这份心呢?”许无双笑起来,“用你神棍的技术?” “胡说!什么神棍?跟你说了,我这是技艺,不是谁都能学会的!”陆十不高兴一下,却只有一下,又接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缠着你么?” 那边没有说话,但陆十看到无双眼里闪着好奇,于是道:“我和爷爷是为躲抓壮丁才不得不离开家,我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人,但他们是男人就抓,他们连我爷爷那年纪的老头都抓!我爷爷是我们当地有名的风水先生,连省外的人都会请他看风水盘相卦,我们家虽不至于大富大贵但从不缺钱,可遇上了这万恶的世道!我们不得不逃,爷爷给别人算了一辈子,结果他千算万算算不过枪支大炮,逃了大半个月后爷爷还是没逃过噩运,中了枪子儿……” “怎么会这样?”在许无双心里,高尹镇如世外桃源般什么都没发生。 “爷爷临死前,给我卜了最后一卦,他让我顺铁路向北方跑,他说我在铁道边遇上第八个女人一定要跟住,这个女人是金刚命可以护我一世,同样,我也可以帮她渡劫,和她共同进退。”陆十很认真的看着许无双。 “那个人就是我?”许无双指着自己想了一下又笑起来,“开玩笑!” 陆十这次真的不满许无双的质疑,语气硬下来:“你可以叫我神棍也可以不信我,但你不能不信我爷爷,我爷爷四十岁后就没再失过手,我是他孙子,他不可能骗我!” “好好,你爷爷是大师,那按你刚才说,我才是你贵人啊,你居然本末倒置!”还说他没骗人! “嘿嘿嘿……”陆十憨笑起来:“我一穷二白跑了好几天没吃饭,要是不哄哄你我不就饿死了?你放心,我爷爷说让我跟你绑锅我就绑定了,我不会亏待你,到了太苍我挣了钱咱俩一半一半,就算还饭钱了。”他说的大包大揽,好像已经挣了大钱似的。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那么多事?”许无双还是不解,就算哄,他说的也都对啊。 陆十狡黠的一笑,声音小下来:“这是我吃饭的本事,我只跟你交底,算做我的诚意,你不许瞎想,更不许告诉别人。”见到无双又认真又好奇的点头,陆十接着说,“你的命格虽是我爷爷算出来的,但其他都是我看出来的。你看啊,你的衣裳打扮绝对不是富家小姐,富家小姐的衣襟、袖领越是细微的地方就越精致,有个词叫什么?哦对,品位!你的穿戴没有那种品位。但我爷爷既然说你是金刚贵人命,一定有原因,于是我看了你的手,脸的好坏在于是不是漂亮,可手一看就知道你什么身份了。你不是小姐,但手又细嫩修长,肯定也不是干农活做丫头的手,所以你的确是从有钱人家出来的,既不是小姐也不是丫头,衣着打扮高不成低不就你说你是什么?肯定是童养媳。还有,我见你时候你在干嘛?坐在铁道边哭,几里外就是车站,你必然是从家跑出来又跳了车,童养媳跑能有啥原因?还不是外面有人了!再就是你钱袋子露出来了嘿嘿,一看你那钱袋子鼓鼓囊囊的,傻子才以为你没钱!” “可你怎么知道这平安坠儿……” “这么多钱能是谁给的?若是你中意的人有钱有势你还用逃婚?他大可以一早把你买了去,那你中意之人没钱,这钱还不少,又逢兵荒马乱的世道,谁能这么有钱还肯给你?必定是喜欢你的人,而且他有本事帮你逃跑,必定对你爱的迫切,这样的人不能再多了,只能是你原配的夫君,还是个傻乎乎肯为了你自己情愿头顶带绿的男人!” “寒夏……”陆十的话让许无双又平添一份对尹寒夏沉重的愧疚。 陆十沉浸在得意里,嘻嘻笑着问:“我是不是很聪明?” 许无双气不打一处来:“你还说你不是神棍?你哪里是算出来的?你是欺诈,神棍!” “说了这是我吃饭的本事啊!”陆十很无辜:“爷爷不肯教真本事,他不让我干这行,说宁可骗人也不让我被反噬,他说像他那样泄露太多天机最后肯定都不得好死,他本想等我二十岁给我开个文玩铺子,谁知道……我从小耳闻目濡,看着各种心里有鬼的人,我不干这个不是亏了我吗?当然,爷爷的确是没好死,我也挺怕的。” “那你还打算继续,你没真本事就靠骗?” “你以为有几个相师是我爷爷那样的?还不都是诈着过来,我别的没学会,但看人绝对一流,只是现在这年月,自己吃都吃不饱谁还看相呢?人都逃荒躲兵乱,连个人影都找不到,所以,我必须得去大城市,先去太苍,再上北平、上海,我得把饭钱挣够,你以为谁想赖着你啊?” “哼。”许无双对他无话可说,其实想来这么多天,有他陪着的确少了许多担心,他也不坏,除了吃的太多之外这人也着实有趣。许无双躺下,睡着前问回一开始的问题:“你爷爷没说我能帮你什么?” “你信我了?”陆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