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气了好不好?” “王八又不用穿鞋。”宁安不屑。 “是是是,”楼砚转移着注意,去查看着自己的伤口,被宁安一句话惹笑,“咱们都去当王八。” 箭矢上涂了毒,楼砚处理得不算很及时,但好在毒素没有蔓延到其他地方。 等衣服烘干了,他就去搜集些露水,好让宁安喝点,恢复点力气。 水流湍急,楼风的人不会那般快赶到这里。 楼砚脑海中细细查着边舆图,得甩开追兵,寻个清净地,让宁安好好养养身体。 “阿砚,我们要是没有死,就都好好活下去,好么?”宁安轻颤的睫毛,碰到楼砚的疤上。 “好。” 宁安说什么都是好的。 * “杂种!!!” “怪物!!” “大哥!我们把他扔在这儿!!” “让他死在这儿!!给郡王抹黑的孽种!!” “对!!就扔这儿!!!” “这小子平日里看我们就不敬,得将他眼睛给蒙了,免得他找回来。” “好主意。” 小小的楼砚,被束着双手,蒙着双眼,拖在了马后。 沙砾摩擦下,身下已经有血痕渗出。 他咬着牙,没有求饶。 阿母说过,不管如何,他都不许向他们低头。 倔强的楼砚被扔在了一望无际的荒漠里。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嘴唇干裂,四肢脱力,他挣扎着,他还要回去带走阿母。 漫漫黄沙,啃食着楼砚残存的意识,倒下去的最后一刻,视线里出现了一列商队的身影。 得救了。 一位唤作二爷的俊美男子,将楼砚救了下来。 “茵犀香?”老管家反对着,“二爷,您也太纵着六姑娘了。” 茵犀香本就不可多得,更不用说在这动荡时节,出来行商已经是不易。 “她念叨这香料许久了,寻一寻也无妨,不是打探出往驼城去便有货么?”宁怀远说。 “驼城过不去。”在一旁大口吃着肉馕的楼砚打断两人的对话,怕他们不听劝,楼砚灌下好大几口水,咽下口中的碎渣,又重复一次,“驼城过不去的。” 宁怀远与老管家对视一眼,“小兄弟,且说说原因。” 楼砚歇口气,学着大人的样子作了个揖,“那儿全是骗商人过去的,皇帝去了都要刮下一层皮才能出来,你们的探子收了别人的钱财,已经出卖你们了。” 这种情况对于行商的人来讲,最是需要考虑的,稍有不慎就会尸骨无存。 这个荒漠中救出来的小孩儿,说不定比他们知道得更多。 “您救我一命,我也需救您一命。”楼砚又对着宁怀远行礼,“我不知道茵犀香何处有,但是你们眼下需要尽快绕着夏丘城,过流湖,再绕道茂山回中原去。” 宁怀远打量了楼砚一番,小少年桀骜不驯的眼神里并没有欺瞒。 “听他的,我们改道。” 商队马不停蹄,第二日清晨,他们就已经转水路到流湖上了。 过了流湖,楼砚与他们就要分道扬镳。 虽离阿母还有很远的路程,但楼砚已经欢喜起来。 于甲板上与宁怀远见面,也熟络许多。 “二爷,您要茵犀香作甚么?” 宁怀远拍拍楼砚的头,“叫我宁叔叔就行了。” 这小子年纪不大,倒是很上道,胆大心细,往后指不定有一番作为。 “宁叔叔,您要那香作甚?” “为了小姐。”老管家正带着一小木匣子上前来,听罢回答了楼砚。 “为人之父的一点心意而已。”宁怀远想到家中娇养的女儿,神色温柔。他从管家手中接过来,打开匣子,一块儿蓝灰色的月光石映入眼帘。 “早先瞧着,你这眼睛甚是特别,这块宝石正与你相配,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算作临别之礼。”宁怀远递给楼砚。 “不不不,我们已经两清了,”楼砚摆手拒绝,“这段日子我还吃您的喝您的,仔细算是我占便宜了。” “收下吧。” 宁怀远依旧坚持着,楼砚推脱不过,便道,“这样吧,这算是一件信物,若是我寻到了茵犀香,就向您传个信儿,如何?” “甚好甚好,你只需到临霄城寻宁家,即可。”宁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