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疑惑又有些不忿地望着徐容,她以为他会生气乃至于勃然大怒,然后去找马东明,但是什么都没有,平静的仿佛只是听她抱怨了两句中午剧组的盒饭不好吃一般。 徐容起了身,拿起保温杯,拧开了,抿了一小口,道:“这世上没有馈赠一说,有的只是等价交换,即使你看来的馈赠或者不等价的交易,也不过是你过去或者未来需要支付一定的差价,就说你吧,如果不好好提升业务能力,用什么去跟人做等价交换?” “身体吗?” 听哥哥说的如此露骨,徐行细腻的脸蛋在灯光的照耀下鲜红欲滴,她听人说过许多类似的事儿,在她想来,哥哥在她事业初期能够帮到她,因此她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地给他当助理。 但未来,哥哥却不可能给她更大的帮助了,但她并不只希翼做一个普通的小演员或者小明星,到了那时,她仍要舍,才能得,至于舍什么,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这是哥哥没有明言,却身体力行传授她的道理。 徐容见她脸色难看,道:“别觉得我说话难听,咱们没钱没势,想出人头地,大红大紫,比这难听十倍百倍的话还在后边,这才哪到哪?” “你今天经的事儿,我也听说过,女的还是一个长的挺不错的女演员,很正常。”徐容想起一些传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想红,想挣大钱,我也想,可是得有原因不是,凭什么?别总指望着运气好,或者自己长的好看,人家欣赏你、乐意砸钱捧你,长的好看的太多太多了,长的不好看的拾掇拾掇也能好看,即使走了运,被人捧了,也只不过是一件别人用来牟利的工具,人家但凡哪天看你哪点不顺眼,也可以随时抛弃你。” “任何行业,只有做到替代品极少乃至没你不行,才能挣大钱,才能红长久。” 见徐行瞧着不大服气,徐容又抿了一口水,道:“你不是很佩服黄小明吗?你还记得他刚出道的时候是什么样吗?我估计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是你可以去看看的他第一次拍的广告的视频,跟现在,可以说完全是两个人。” “你看看现在的他,身上还有最初的那种新鲜、蓬勃和无畏吗?等你真的哪一天站到他那个位置上,你才能体会到他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的强烈自信下的恐惧,自己什么水平,自己晚上想一想就能明白,可是吹着捧着,被人哄着抬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那个位置上,就像一个膨胀的气球一般,里面吹满了气,只要拿根针轻轻一戳。” “嘭。” 徐行的身体随着乍然的破音猛地抖了下,她第一次的感觉哥哥是如此的陌生,也是第一次听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徐容将杯子轻轻地放在桌子上,道:“就炸啦。” 徐行嘴唇嗫喏了两下,才反驳道:“可是我不觉得他的自信是装的。” “因为只有缺少什么,才会时刻提醒别人,我有什么,就像学校里刻的那么大的校训,就像海润里一进门那么显眼的公司文化,可是你仔细想想,它們真的有这些东西吗?” “回去好好想想吧。” 徐容不再多说,这次也就是趁着马东明这个由头,劝她两句,徐行的想法,从一开始就跟他不太一样,因为若是易地而处,他真没脸去认二十年没认的亲戚。 徐行的想法有错吗? 遇到了难事儿,大多数人第一时间想的多是托关系或者有没有熟人,而不是去看流程如何规定如何,托关系和请熟人的过程中,自然也要付出,性质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是代价不同。 如果徐行有错,那么大多数人都错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徐容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挣钱本就是图活的更好,没必要为了挣钱反而搞的自己活的更累。 “嗯。”徐行起了身,沉闷地点了下头道,“那哥,你早点休息。” 徐容进组的第三天,片场似乎发生了点变化,又似乎没发生任何改变,胖乎乎的矮个制片主任高亚林忙了半天,好不容易喘口气了,打眼扫了一圈剧组,才恍然醒悟过来哪出了问题。 “不对啊,这往常催场都是马东明干的,今儿人咋没来?”他嘀咕了两句,望向苗辰山问道,“老苗,小马复景去了?” 苗辰山笑而不语。 高亚林一瞧他的脸色,打兜里将烟摸了出来,凑到了近跟前,低声问道:“咋回事?” 苗辰山接了烟,放嘴里,伸手捂着高亚林点着的火机,嘬了一口,道:“早上我给他买了张机票,送回京城了。” 高亚林吸了口凉气,两颗乌黑的眼睛转了几转,才问道:“咋回事啊,得罪谁啦?” “徐老师。”苗辰山低声道,“跟徐老师的助理...反正小马的意思说是表白。” “表白?屁的表白。”高亚林笑着骂了句,“他都俩孩子了,还表白?不过就因为一个助理,不值当吧?” “关键不是这个,那个徐行。”苗辰山指了指不远处忙碌的徐行,笑了下,“是人徐老师的亲妹妹,这特么的谁能想的到?” “卧槽,小马胆子也太特么肥了,这不是老太太火葬场公墓两点一线蹦迪,活腻歪了嘛。” “嗨,也该他倒霉,这俩长的可真不像兄妹。” “别瞎嚼舌根了,给人听到指不定挨骂。” 徐容不清楚别人的议论,但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组跟组是不一样的,有的组,睡着睡着就睡一块去了,有的则是相当干净,主要还是看山头的多少。 《北风》制片人杨震胜压根没露过几面,意思也很明显,把权力交给了高满唐和安健,安健是高满唐自己找来的,俩人关系很铁,也就是说,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