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心中冷笑,为什么?为什么他处处努力,还是得不得他的倚重。那太子在大都城享清福,还能被委以重任?
这就是自己凯旋而归的待遇么?就算立下大功又如何,还不是处处被挑刺,时时对着虞帝那张冷脸。
一时间,雍王心里五味杂陈,就连刚刚的得子之喜,也被冲淡的没剩多少了。
且说叶府,叶宁语给肖护卫和方延贺放了十天的小假,说他们两个北境一行颇为辛苦,这十日不给他们安排任务,十日后回来就是了。
一向对假期没什么要求的肖护卫,这次倒是颇为期待的样子,也不说什么“属下不需要假期”之类的话了。
叶宁语看着肖护卫火急火燎往外走的步子,扭头看向了一旁颇为沉稳的方延贺,有些诧异地问道,“他最近……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方延贺同样一脸迷茫。“没听说啊?”
入夜时分,兴隆酒楼的一间雅室内,小桂子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哦不,是刚从梁国归来的九大人。
“九大人,五殿下如今怎样了?”小桂子一见到戴着面具的“九大人”,就迫不及待地问。
叶宁语依旧是一袭黑衣,面具下的脸看不清神色。待她坐下,喝了一口小桂子递上来的茶,这才微微叹了口气。
“九大人,别光叹气啊,你倒是说说,殿下如今怎样了?”
梁国太子被刺,东方家又出了这等大事,五殿下不知是否受到牵连。一想起五殿下在信中告诉自己,近日不要给他去信,小桂子就觉得,五殿下如今应该也陷入了极难的处境。
担忧之余,他甚至想撇下眼前的摊子回梁国探望一番。不过思前想后,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太子已死,如今东方家族的人时时牵制着陛下,我们殿下自然受到了些波及,形势不妙啊。”叶宁语又是一阵叹气。
“这个东方岳也是脑子坏掉了,好好的竟敢刺杀太子!”小桂子也颇有些咬牙切齿。不过,瞬间他又变脸了。“太子一死,对我们殿下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桂大人,说话得慎重啊!”叶宁语低声道。
“怕什么,这又不是在梁国。”小桂子笑起来。
“依我看,东方燚比东方岳更张狂。桂大人你是不知道,此次我回去,正好碰上这事儿。亲眼所见,陛下要东方岳给死去的太子一个说法,谁知东方燚压根就没让东方岳露面。外面都在传,说陛下畏惧东方家。”叶宁语说着,压低了声音,凑到小桂子身边低语。
“嗯……”小桂子沉思着,“咱们这位陛下畏惧东方家族,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我没想到,太子都被东方岳杀了,陛下还能忍。这皇帝当得也太窝囊了些,若是咱们五殿下即位……”
“嘘!”叶宁语忙将食指放在唇上,一脸担忧地看了看四周。
小桂子摇头笑了笑,“这是咱的地盘儿,害怕隔墙有耳不成?”
“五殿下特意叮嘱我们,这些时日要低调行事,万不可在这边给他惹出什么麻烦。”
“这是自然。”小桂子忙附和。“酒楼的一切井井有条。”说罢,他也压低了声音看向叶宁语,一脸得意。“地底下也一切顺利。”
说到这里,小桂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原本五殿下要我们在腊月之前出五万件货,上次我在信中询问此事是否有变更,殿下也未曾在信里明言。这件事殿下可曾与九大人提起过?”
叶宁语听到这里,又是微微一叹气。“殿下说,此事干系重大,不好在信中讲,让我给你带口信。”
小桂子连连点头,“殿下考虑的是。”
“那五万件货……”叶宁语说到这里顿了顿,提杯喝了一口茶。“可都铸好了?”
“差不多了,知道殿下腊月就要,这几个月里大家紧赶慢赶,总算快铸完了。”小桂子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叶宁语欲言又止,“这批货,殿下可能要先放一放了……”她边说着,边打量小桂子的反应。
小桂子叹了口气,“其实我已经猜到了。”
“哦?桂大人猜到了?”叶宁语一脸诧异。
小桂子压低了声音,“咱们殿下最初是和虞国前太子合作的,这批货本来就是为了前太子逼宫准备的。可自从前太子失势,成了瑞王,被关入宗人府。咱们改和雍王合作,估计这批货也就成了雍王的了。”
“前太子打算逼宫?”叶宁语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可置信。这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打从心底里觉得诧异。“他本就是虞国储君,早晚都要登基,何至于同我们殿下合谋逼宫?”
小桂子笑了笑,“九大人,这件事殿下没告诉你吧?”
叶宁语摇头,“我只做殿下吩咐的事,其他的,从不多问。”
“怪不得九大人能得殿下器重。”小桂子十分感慨。“不瞒九大人,这就是咱们殿下的高明之处了。瑞王还是太子之时,殿下告诉他,要坐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