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臧氏的人格外心高气傲,美人也是冷美人,蝎子似的,蜇一下人就能要人半条命,她们看向褚氏的眼神里,都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睥睨,耳饰上长长的红珠线自|胸|前而过垂到了腰间,金纹隐隐,红衣猎猎似是软剑上曾淬过的血。 臧氏的美貌与生俱来,美貌是她们最不屑于用的武器。 蔺如道窃窃私语般说:“最前头的那个,是臧获,臧氏府主臧伽的妹妹。” 美人在前,疏当宴偷眼去瞧应雪时,却发现应雪时在看云镜里。 许多话在嘴边绕了绕,还没开口说什么,仙台上就传来了褚问骞的声音:“开宴。” 云镜里看向仙台,褚问骞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银冠银剑银画,是褚问羲。 若说方才臧获只有六分冷艳,褚问羲便是十足的冷若冰霜了。 少说话的好处就是饭吃得多,筵散后,疏当宴两只手撑着后腰,便走边对胥如势道:“师妹有没有发现,晚山樵的饭吃起来,比夜歌的好吃多了。” 胥如势道:“饭都是别人家的好吃,饿你三年,这臭毛病就能改了。” 兰玠半晌被吭过声,云镜里往布袋里渡了一点灵气,可归根结底只是杯水车薪,对兰玠来说,她的灵气无济于事。 应雪时默默跟在一边,手里不知什么时候也捏了一片纸人,面上分毫不显,任谁也瞧不出半点端倪来。 不一会儿,那片纸人就消失了。 晚山樵的始祖堂建得更高,巨大的神像在巨人灵烛的拱卫后显得很是孤寂。 楹联两列大字行云流水,字迹与夜歌仙府始祖堂内的一模一样,想来应是始祖亲笔写就。 疏当宴凝看一会儿,心中泛起了嘀咕,悄悄对身边的蔺如道说:“晚山樵的始祖,是不是同我们府上的始祖长得不太一样?” 蔺如道与他英雄所见略同,许是疏当宴盯着神像看得久了,堂内的侍香童子横眉立目道:“大胆,始祖岂能容你亵渎,还不快收回视线!” 在夜歌时,说这话的人还是疏当宴,这一回倒被人还了回来。 说白了,只要触及四道始祖,新道派都是一个德行。 走下长长的石阶,云镜里终于闻不到那些挥之不去的檀香了,她探手去掏兰玠,手伸进布袋,却摸了个空。 云镜里的心霎时漏跳一拍,将腰包倒了倒,还是什么都没有。 腰包里的纸人又不见了。 她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恐慌,习惯性地看向身旁,可身旁也空空如也—— “应雪时呢?” “五师兄呢?” 云镜里与胥如势同时开口,旋即一愣,在对方的神色中读出了“惊慌失措”四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