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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无古人 秀生天 1921 字 2023-07-12

宴听了便笑,揶揄道:“臧氏女子多美貌,看不出来,应兄也这么深藏不露。”

应雪时没被他绕进去,问:“臧氏中与你同辈的人,你认识几个?”

疏当宴竟被问住了,臧氏中与他同辈的人,他还真的一个都没见过。

他不回答,应雪时便猜出了答案。

应雪时再问:“褚家的呢?”

疏当宴看向了蔺如道,蔺如道说:“褚氏里,我只听说过一个丹湖。”

应雪时牵动唇角,眼中却没什么笑意:“知道了。”

云镜里将他们的话咂摸了几遍,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莫名诞生了出来。

疏当宴也觉出些不对劲来,犹豫着说:“难道褚氏都是沽名钓誉之辈,说是两姓共治,其实在暗地打压臧氏,甚至都不让她们现身?”

他的话音才落,转念又一想,谢云拂既能在此悟道,回去后又什么都没说,多半是应雪时多疑了。

有谢云拂在前,胥如势与蔺如道再是谨慎,也认为此地利大于弊。

可他们恰恰忽略了一点,今时不同往日。

几人神色各异,门外传来一声笑:“果真是后生可畏。”

不知道褚问骞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将他们这些失礼的话听了几句,背地说人还被抓了个正着,疏当宴面色一红,硬着头皮带蔺如道、胥如势起身行礼,“褚仙师。”

与冷硬的面庞不同,褚问骞的语气十分和善。

“我知道你们是来找谁,不过问羲被绊住了脚,约莫还要两个时辰才能过来。”

疏当宴忙道:“哪里,哪里,是晚辈多有搅扰。”

褚问骞赞许地盯着他和蔺如道看了好一会儿,说着“夜歌教导有方”,又看向身着紫衣的胥如势:“云拂初来此地听道时,比你还要小几岁,不知云拂近况如何?”

胥如势瞬时有些哀伤,语气低落道:“家师已经仙去了。”

此乃家事,不便多问。褚问骞诧异须臾,就又将目光移向了未发一言的云镜里。

“这位姑娘,是拾灵?”

胥如势交代了江鹭起与高邅之意,又说道:“仙师有所不知,这两位乃是师父故交,要到凤凰京去,可一路功德难凑,艰难多阻,还请道长看在夜歌的几分薄面上,稍作通融。”

褚问骞倒没难为人,笑呵呵道:“既是云拂故交,晚山樵应当以礼相待。”

云镜里道谢,褚问骞又提议说:“今夜拜过始祖后,二位不如歇息一日,再过府启程。”

这场景似曾相识,云镜里道:“谢道长好意,不过路途实在遥远,未免夜长梦多,我们还是早走为妙。”

“既如此,我也不强留二位了。”褚问骞的话说到中途,生生地拐了个弯儿,“不过今日仙府筵席已设,二位不妨先去赴宴再去始祖堂敬香,姑娘若再作推辞,让外人知道了,就该责怪我晚山樵礼数不周了。”

兰玠在布袋里闷闷地与云镜里传语:“云姑娘……”

听着这虚弱的声音,他好像就要死了。

褚问骞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云镜里再推辞下去便是不识好歹。

她点点头:“盛情难却。”

待褚问骞带着道童飘然离去后,无人问津的应雪时慢悠悠地开口问:“今日是晚山樵的什么好日子,作何还要设筵?”

胥如势两手一摊:“江师叔没说过。”

疏当宴也不甚清楚。

好在蔺如道博览群书,说:“若我没记错的话,腊月二十八,是晚山樵驱鬼求福的日子。”

年关将至,腊月二十八驱鬼求福,也是稀罕。

云镜里微怔,原来已经临近年关了。

蔺如道又说:“不过这是古制,如今仙府中的人不大讲究了,只是摆个筵席,做做样子给始祖看罢了。”

“嗯?”

应雪时抬眸,露出个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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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府的筵不是想设就设的,云镜里看着眼前望不到尽头的长殿,问疏当宴:“你们仙门吃饭都要摆这么大的阵仗吗?”

疏当宴落座后有些激动,眼珠时不时就要往远处的仙台上看一眼,听到云镜里这么问,一心两用地回答道:“差不多,不过算上除夕,这样的场面一年顶多三回。”

筵席分作两列,北为褚,南为臧,褚氏子弟坐得差不多了,殿内却并不热闹,一个个闷柱子一样,冻得疏当宴都不敢多说话。

正如坐针毡间,一群金红美人鱼贯入殿,一个个白面细腰,色貌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