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北卿骨子里可是个成年人,她怎么能忍受贫瘠又愚昧的生活。必然会找到一个平衡点,一边致富一边跨越阶层。 作为在基层扶贫过几年的人,深知农村的人情环境是什么样的。即便她在韩家是唯一的女孩看似受宠,但也不能越过几个哥哥。 过于聪慧跟貌美如花一样,都是伤害女孩的利器。唯有躲在暗处,才能安全的生活下去。 “以后有你大哥在衙门里做事,咱们家做些小生意也没人敢使绊子了。你啊,就是运气好。”韩老太美滋滋的晒着鱼干,自打韩大朗进了衙门之后,她脸上的笑都没有停过。 “是呀,三叔也这么说呢。家里有人在公门做事,就是不一样的。现在村里人对咱们都是毕恭毕敬的。”韩北卿笑着迎合着韩老太说话。 “谁说不是呢!你爹刚中秀才的那几年,外头的人也是这么对咱们的。可家里穷,没有钱让你爹在那有名的书院里听先生讲课。这才耽误了许多年,你们都这么大了,也没能再往上走一走。” 以至于这些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笑话韩秀才‘江郎才尽’,说他中秀才是‘狗屎运’。 直到现在,韩大朗进了衙门做文书。村里人又激动起来,时常会有街坊邻居来韩家送些瓜果熟络感情。 “丫头,祖母告诉你。这人心啊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笑你无恨你有,在你落魄的时候狠狠的踩上一脚,可发现你比他们强又巴巴的赶上来黏着。” 这些道理,韩北卿心里清楚。她笑看着韩老太:“祖母说得对,孙女记下来。不过今天去村长家送瓜果,在后窗听见他们家也在议论咱们家。” 韩老太听韩北卿竟然在村长家听墙角,气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开口教训道:“你这丫头,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你可敢听村长家的墙角,被他逮到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训斥一通之后,韩老太见孙女低眉顺眼闷不吭声像是意识到自己错了。 这才板着脸沉声:“罢了,这次就不罚你了。以后不要再犯这样的错,没得让人笑话你。” 说完,这才装作不在意的随口问:“你说村长在家里议论咱们家?他都说什么了?” 韩北卿低着头忍着笑,心说我还当你不在意这些呢。 她抬起头故作调皮的看着韩老太:“祖母猜,他们背后怎么议论咱们家的?” “我猜啊,定是村长的媳妇儿嫉妒咱家大郎呗。”王三娘不知何时靠在门框上,正歪着身子磕着瓜子一脸的神气。 “娘,是大哥哥入公门又不是我哥哥入公门。你怎么这么高兴?”韩北卿对这个母亲没有一丁点的好印象,也不知是不是身体原主残留的意识,每次见到王三娘都控制不住情绪要怼她两句。 王三娘并没有被韩北卿冷漠的表情刺激到。她不以为然的朝着地上吐了一口瓜子皮,一脸的理直气壮:“大郎不姓韩吗?他有出息了,不是韩家有出息了?他若是在衙门里做得好,将来啊让你爹也进去。你爹好歹是个秀才,怎么着也能混个头头当一当。” 原来王三娘竟然打着这个盘算,想着韩秀才若是不能中举一步登天,那就送他进衙门做事。 “放恁娘的屁!我儿这辈子一定能考中举人,光宗耀祖。王三娘,我告诉你,你休想打这个盘算!”韩老太被气的跳脚,瞪圆了眼睛舍不得一巴掌呼死王三娘。 王三娘撇撇嘴,十分的不以为然。耸了耸肩,眼里带着浓浓的鄙夷:“得了吧,打我嫁进来那年就这么说。现在我生的丫头都要嫁人了,她爹还没考上呢。指望他,哼!” 韩老太气的嘴角抽筋,一看就是强忍着怒气不想跟儿媳妇斗气。韩北卿担心老太太再气出个好歹,连忙拍着她的后辈顺气,一边笑着哄。 “祖母不要生气,爹爹不是个耳根子软的人。从前我们兄妹小,家里的事情多,总是稳不下心绪读书。现在我跟哥哥都长大了,可以孝敬你们了,他一定能考上的。” 王三娘翻了个白眼,继续说着风凉话:“你一个死丫头能有什么出息。” 韩北卿不搭理王三娘,一边给韩老太拍胸口顺气一边说道:“我在后窗听着,好像是村长家里哪个人对大哥哥进衙门很羡慕。央求着老村长帮忙找找人,说公门里的人看着就威风。” 韩老太倒吸一口气,紧张的抓着韩北卿的手:“莫非村长他......要将咱家大郎替换下来?” 韩北卿浅笑着摇了摇头,温柔的解释:“并没有!我听村长说‘大哥哥又不是进衙门是做大官儿,那就是给人跑腿儿干活的。” 韩老太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点着头说道:“村长说的没错。” 韩北卿又道:“村长还说:大哥哥年纪轻没经历,才进公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