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嘴角微微上扬。读书时候就听同学们讨论过,尸臭味是全世界最恶心的味道,用风油精、柠檬汁、酒精都有一定的驱味效果,没想到今天重案组同事们一骨脑都送到自己面前。 坐下来之后,大家开始讨论案情。 照片还没有洗出来,朱飞鹏拖出小黑板,画出简易地形图,将案情陈述了一遍,他一边比划一边说话。 &a;#34;从案发第一现场的脚印来看,有两人一起进入垃圾场管理室,经历了一场打斗之后,其中一个被砖块砸中倒地而死,另一个继续拿起砖块砸烂他的脸,抱上垃圾小推车,推到废弃的水井旁,剥光他的衣服,将尸体扔进井里,然后再取来路旁的砂土,倒在尸体上,直至看不到尸体了,这才把小车还回原处,并将衣服带走。离开垃圾堆场时,还没忘记掩上铁门,把铁链锁挂回原处。&a;#34; 祝康提问:“从脚印能否推测出两人身高体重?” 朱飞鹏道:“从鞋码大小、步幅等数据,大致可以推测出穿皮鞋的那个,身高165-175c体重 65-75公斤,偏胖,与死者特征相符;穿球鞋的那个,身高165-175c体重50-65公斤,偏瘦。&a;#34; 艾辉道: &a;#34;这么瘦?如果体重只有50公斤的话。穿球鞋那个,有没有可能是女人?&a;#34; 朱飞鹏摇头: &a;#34;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女人穿40码鞋的很少,而且搏斗中杀死一个比自己体重更重的男人,难度较大。&a;#34; 黄元德道: “两个男人争斗,可能是仇杀、经济纠纷、情杀,两人一起走进废弃的垃圾堆放场,多半是熟人,而且是非常亲近、信任的人,否则谁会愿意进那个满是恶臭的破地方?&a;#34; 听到这里,案件侦破的重点便集中在一点:死者是谁? 高广强总结道: &a;#34;从前面分析,我们大致可以推断以下几点。&a;#34; &a;#34;第一,废弃老井、垃圾堆放场的存在,只有当地人才知道,这说明凶手是望阳区常住人口,或者曾经在附近住过很久、后来迁走的人; 第二,死者衣服衣服被剥光,连条内裤都没留,说明凶手非常害怕死者身份被发现。这反而欲盖弥 彰,说明死者与凶手关系密切,并且死者是当地人,通过衣物很容易很认出来; 第三,死亡时间为4-5天,从当地派出所反馈的消息,并没有条件吻合的失踪报案。” 说到这里,高广强在小黑板上点了点: &a;#34;当务之急,是找出死者身份。&a;#34; 朱飞鹏接了一句: &a;#34;像这种类似的案子,只要找出死者身份,侦破进度就差不多完成80%。&a;#34; 接下来的三天,开始拉网式排查,重案组所有人都参与了附近走访行动。 望阳区地广人稀,因为垃圾堆放场常年散放异味的缘故,只剩下电机厂、机修厂、废品站等还在经营,其余像不少以食品加主的小工厂,比如罐头厂、酸菜厂、酱油厂等都已经倒闭。随着这些六、七十年代老工厂的倒闭,留下一些破旧居民楼,居住在这里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年轻的、有点门路的,纷纷离开了这个空气质量极差、每天推开门窗都是臭味的望阳区。 第三天上午,赵向晚、朱飞鹏、高广强一组,来到酱油厂。破旧的大门,破败的厂房,残缺的大酱缸、疯长的野草,处处透着荒凉。 高广强感慨了一句:&a;#34;唉!这个地方算是废掉了,可惜。&a;#34; 朱飞鹏也看着心酸:&a;#34;这个鬼地方,谁愿意留下来?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估计早就搬走了吧?&a;#34;赵向晚虽然在农村长大,但山青水秀,比这个远离中心城区的所谓城里好多了。 酱油厂老宿舍楼一共有三栋,都只有四层,砖木结构,坡屋顶,清水砖墙已经开始风化,楼道里堆满了煤球、木柴、旧鞋等各种杂物。 一家一家地敲响房门,来应门的人大多都是面容憔悴的老人。问他们近期有没有住户失踪,一个个摇头说没有。他们的子女通过读书、打工、调动等方式,早就离开原址,偶尔联系一下,根本不愿意回来。如果不是因为年纪大了、没有钱,谁愿意住在这个荒凉、发臭的地方? 再拿出尸体照片,老人家们吓得直念阿弥陀佛,根本不敢多看,都说不认得。 敲开最后一栋的东头单元二楼,开门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瘦而高,她的眼睛有点突出,颈脖偏大,面色潮红,看着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她的声音略显尖利: “什么事?” 赵向晚亮 出警官证,简单说明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