粹地球。 漫漫历史长河中,有许多史实验证着——人有自毁的倾向。 这种自毁的过程,就像是BOSS所说的[仪式]或者[魔法],拥有独特的魅力。 人们依靠它学会钻木取火,学会避雷听风。 依靠着[俺寻思应该能行]的莫名勇气,去制造轮子和房屋,直到几千年后才有了基础几何与经典力学。 癫狂蝶对人类的诱惑,根植于人类的本能。 自毁与堕落也是如此,是一种不讲道理的[献祭]仪式,从中能体会到虚无的快乐。 是毫无秩序的混乱混沌,是彻头彻尾的失理失智。 这些无组织无纪律只凭着教义和单个首领搭建起来的魔窟,这种依靠食人习俗为纽带,拉拢陌生组员的传销窝点,在文不才先生眼里,确实只算小场面。 只是剿匪杀敌的整个过程,都有一种极度的癫狂朝着他们张牙舞爪,尽管没有见到癫狂蝶的本尊,没有见到它的真身,定有它的子嗣,在暗中窥伺着这一切。 雪明回忆起骷髅会的核心成员,在他们大难临头之时,没有丝毫恐惧,望见泥头车的大灯照亮他们临终时满是油污的脸,表情彷佛与神明归一,是超然物外的解脱感。 他无法理解这些人的美学,光是仔细想想大脑都在颤抖。 就和他无法丢下良心,挣不了大钱一样,根本没那个能力。 告别恐怖阴霾,踏上沧桑正道。 ...... ...... 有身强力壮的拾荒者与伙伴们告别—— ——他们朝着反方向走去,要徒步回到大车站。 同行的乘客不理解—— ——明明米米尔温泉车站更近,为什么要选择一条更远的路呢? 从冰岛北海出发,哪怕是最近的巨山车站也要走上数百公里,更别提数千公里之外的九界。 这些逆行者如此回答。 “我的出发地点在那里。” “只是一条远路,稍稍绕远一点。” “还有力气,这些年丢掉的本领,失去的灵感,还有石头和棍棒,说不定能在沿途的贸易中转站找回来。” “怎么出来的,就怎么走回去吧。” “不然我无法原谅自己。” “我该怎么去见我的亲人?用这颗千疮百孔锈迹斑斑的心?我该怎么去见我的侍者?用这张整容之后面目全非的脸?” “命运女神卷顾勇者。” “别担心,朋友们。” “北风是铸锤,它推着我,要催我快快上路。” “它会敲打我,将我这块破铜烂铁,铸成不死不坏的钢。” “只是要...要我最亲最爱的人们稍稍等一会。” “别着急...对不起,我这就回去!” “没来得及问清楚名字的朋友们!” “我们会再见面的!” 另一支队伍向着无边的黑暗中前进,只有铁轨的信号灯指明前路。 在沿途的各个车站,陌生的兄弟姐妹要互相告别,去往不同的地方,去[求道],去寻找自己的[必经之路]。 他们是无根浮萍,没有杖,没有石——天上如梦似幻的灵云,要重新回到。 如故事的[第零幕],文不才与维克托在家书中所写的—— ——人生不应该是一场热血到冷血的旅途。 ...... ...... [Part②——e·回家路上] 如果故事已经结束—— ——人们会回到[友谊的尽头],要一杯人面凋的蛋黄鸡尾酒,用蜂蜜和威士忌,还有金酒来调,与距离最近的朋友们举杯相碰,哪怕不知名讳。 道路的两侧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一辆载着龙头的巨大彩车开过来,法芙娜脸上的软骨厚肉都割得干干净净,送去科研站,只留下一具没有眼童,龙角用石膏修复的巨大头骨。 它挂上弗洛尹德大矿坑的巨人拱形石大门顶端,它的庄重与威严,还有历史的厚重感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间,就变成了新的网红打卡地。 矿区的旧城立刻有几个街熘子围到酒吧旁边,从年纪来看,应该是不懂事的年轻人。 他们盯上了这家酒吧,望见如此好的风水宝地,被一群矿工叔伯占着,就立刻眼红起来—— ——往矿洞里出入观光的客流量巨大,他们就立刻决定,要从人生的低谷翻个身,至少得收一笔保护费。如果店主是个软柿子,那[友谊的尽头]也要改名,改成什么名字不重要,至少得改个喜庆点的,让客人一眼就喜欢的。 “冬冬冬——” 为首的年轻小伙用力敲打着卷帘门。 他只需要推开弹黄板门就能直接进来,却要去用力叩打铁帘,生怕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不速之客。 此时此刻—— ——文不才坐在吧台,在吵闹的人群中,与流星吩咐着。 “你明哥托我,把明德的遗骨剩下的一部分,融锻压铸,与你的手杖合为一体,我们出发时,我就把它改造完了,这一路上,你用起来感觉怎么样?” 流星兴奋的说:“如有神助!BOSS的爪子无坚不摧呀。” 文不才还想说:“你以后用它,要好好爱护它,我听杰森说,你好像对你的侍者不太上心...” 没等流星回答。 门外跳进来一对男女—— ——他们举着枪,叫嚷着。 男的人模狗样:“把脑袋都伏下去!乖乖听话!” 女的气焰嚣张:“这里的老板是谁?我要找他谈一笔生意!” 酒保大叔看了一眼,忧心忡忡的摸向桌下的猎枪。 文不才立刻说:“不!不要在这里杀人,客人是无辜的,他们手里的酒也是无辜的,别让杯子染血。” 没等人们反应过来,这两个新时代的不速之客冲进陈旧的酒吧房室。 男人耍弄着墙上的旧吉他,兴奋的弹拨几下,发出刺耳的噪音,又觉得没什么意思,随手丢到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