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近乎透明,开着一半合上一般,虚掩着顶上半开 的天窗。 晨风时而将纱帘吹得鼓起,片刻后又瘪下去,湿漉漉沾着雨水贴在玻璃上。 浴缸里事先盛好小半温水,显然是流氓早有预谋。 沈令身上只有一块不大不小的浴巾,浸透水后湿哒哒黏在身上,他也不去管,撑着浴缸湿滑的边缘坐直了些。 贺闻帆也进了浴缸。 沈令仰头看他一颗一颗解开衬衣纽扣,露出流畅利落的肩颈线条、紧实的胸膛,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劲瘦的腰腹。 贺闻帆俯身,肩背肌肉高高鼓起,强悍精干地绷紧着,将沈令完全捞进怀里。 在沈令的倒吸声中,他低头堵住他的嘴。 霎时,水花四溅飞扬,溅落在漆黑的实木地板上。雨天清晨,光线暗淡得可怜。 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灰蒙蒙的树叶,肢体缠绕的间隙,沈令偶尔裸懦出的皮肤也缠上灰蒙而润泽的光。 贺闻帆指腹摸索过沈令通红的眼尾,苍白的脸颊和清瘦的锁骨,再顺着水珠滑落至腰间,托着那把弯折出优美弧度的细腰用力一抬。 沈令就痛苦却满足地喟叹一声。 水花洋洋洒洒地向外溢出、溅落,贺闻帆打开花洒,细密温热的雨丝浇下,湿透了沈令的睫毛。他费力地眨眼,眼前的景象却朦胧破碎,不及他看清,带着湿气的阴影笼罩二下。 贺闻帆重新将他抱紧。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令觉得自己精疲力尽大汗淋漓,却又分不清身上到底是汗还是水。 他仰了仰脖子,从水中坐起来些,白皙的胸膛上沾着水珠,水珠向下滴落,滑过蜿蜒的伤疤。手术后触目惊心的刀口,随着时间流逝而淡化褪色,变成一道浅淡狰狞的粉色印记。 贺闻帆顿了顿。 他将手掌伸进水里,待温水将每一寸皮肤浸泡得湿润柔软后,轻柔疼惜地抚上那道疤。 “我宝贝得多疼啊。” 他湿漉漉的呼吸洒在沈令耳边,又酥又痒地扫着耳廓。 沈令眯起眼,笑着说, &a;#34;不疼。&a;#34; 他嗓子都哑了,吐出这两个字便不再出声。 &a;t; 沈令在喘息的间隙里抬眼看向外面。 如果不是那几片轻薄的纱帘,他有瞬间真的产生了自己置身山林的错觉。 天空依然暗淡,树叶漆黑,湿哒哒落着雨水。 贺闻帆的呼吸很轻很慢,浴缸里的水永远恒定在某个温度,雨滴下坠的速度仿佛经久不变。 沈令忽然感受不到时间的存在了。他喘了口气,带着水光的手指抵住贺闻帆的肩膀,双眼怔愣地注视着雨中摇曳的树叶。 他忽然问: “我们会在这里过一整个夏天吗?” 然后他听到贺闻帆低哑的嗓音: &a;#34;多久都可以。&a;#34; 贺闻帆抬起身,凝视沈令湿透的眼睛, “我们可以过每一个夏天。”沈令就笑了起来,眼底水波荡漾。 贺闻帆低头衔住他的唇瓣。 薄纱轻扬,有微风拂过。 他们的呼吸交缠在清晨的雾气里,静谧的山林里,和爱人的体温里。-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到这里就全部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