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二十五岁那年,贺闻帆向他求了婚。 年初两人去国外领了证,又在春天办了一场低调的婚礼,原本想趁夏天去度蜜月。可那年的夏天热得离谱。 要想凉快除非去北极或者南半球。 沈令身体虽然好了一些,但依然难以承受过于长时间的飞行。 与其在国内顶着烈日出游,不如在家里吹空调吃西瓜,宅是宅了点,起码舒服。每年三伏天到来前,沈令一定会提前结束所有工作,然后回家好好休息。 过于闷热的夏天对他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时常闷得他喘不过气,偶尔还要靠吸氧解决。 今年他甚至把时间再提前了几天。 他一大早就出门,从鸣雪斋到新店各逛了一圈,把近期的工作记录仔细看了一遍,又叫来经理和店员,把后面的工作内容和茶叶相关的注意事项全部安排下去,然后宣布自己会暂停工作一段时间。 “后面一两个月我应该都不会过来了,&a;#34;他说: “期间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就给我打电话或者发邮件,我都会尽快回复。&a;#34; 经理和店员们显然对他一到夏天就“冬眠”的体质习以为常,纷纷叫他注意身体。交代完一切,时间已经逼近正午,烈日高悬于空,燃烧着湛蓝的天幕。店内冷气充足并不热,但沈令依然感到胸闷不适。 他给员工们点了一顿大餐,自己却没吃,打了声招呼便离开。贺闻帆在外面等他。 撑着宽大漆黑的遮阳伞朝他走来。 阳光灼烧伞面投射出金属质地般的强光,沈令眯起眼,抬手遮在额前,紧接着被贺闻帆揽进怀里。车子开不进来的只有一小段路,但地面被烤得滚烫,汨汨冒着热气,空气里弥漫着烧焦的味道。只是这么一小截,沈令都出了不少汗。 他坐进车厢后座,烈日被阻隔在外,光线瞬间暗淡,冷气袭来,冷热交替间他不自觉打了个激灵。 贺闻帆将前面挡板升起来,后面就被隔绝出安静的空间。&a;#34;还好吗?&a;#34;他揽住沈令,感到掌心一片湿濡,不由皱了皱眉。&a;#34;要不要换件衣服?&a;#34;他问。 沈令身上是一件极薄的绸质衬衫,被细汗吸附在皮肤上,隐晦地勾勒出身体线条,浅色的面料和 雪白的皮肤交相辉映,闪烁着珍珠一 般细腻的光泽。 贺闻帆托着沈令的腰,掌下是柔软又带着韧劲的腰线,稍稍向下就是凹陷的腰窝,他不由的有些心猿意马。 只是沈令的衬衫带着潮气,在冷气的作用下逐渐冰凉起来。 贺闻帆喉结滚了滚,不得不将乱七八糟的小心思扼制下来,先做正事。为着某些不好宣之于口的特殊原因,车里一直放着几件两人的备用衣服。车窗上严严实实贴满单向膜,从外面不能窥见分毫。贺闻帆将沈令扒了个干干净净,用毛毯将他裹起来,拿纸巾给他擦拭额头和脖颈的细汗。 沈令就靠在贺闻帆肩头,漂亮的眼睛半眯着,微微仰着脖子,一副被伺候得很舒服的模样。 这种一根手指都不需要动的滋味十分美妙,除了偶尔会被某只牲口在嘴唇和锁骨上啃一口外,各方面都很完美。 贺闻帆啃够了,大发慈悲松了口,给沈令换上一件棉麻的长袖衬衫,有点大,松松垮垮套在身上。 他端详一会儿,眉心不由皱起, &a;#34;宝贝,最近是不是又瘦了?&a;#34;沈令睫毛动了动,抬起眼皮: “有吗?”他也不知道,但最近天热,他确实没什么胃口。 “可能太热了吧。”他随口道。 贺闻帆将他搂进怀里,仔细打量起他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眼底青黑,嘴唇苍白干涩。 他手掌覆上沈令胸口,轻轻抚了抚, &a;#34;是不是不太舒服?&a;#34;沈令点点头,眉心轻蹙, &a;#34;闷得很。&a;#34; 他说着微微张开唇喘气,却像呼吸不过来似的咳了一声,眉心拧得更紧。贺闻帆连忙托起他的后颈,好让他呼吸得更顺畅些。他一下一下帮沈令顺着胸口,沉着眸子在思索什么。片刻后他忽然说: “我们出去避暑好不好?” 沈令还是歪着头,怎么坐都不太舒服的样子,声音有气无力, &a;#34;哪里都热得很,还是回家吹空调吧。 &a;#34;去茶庄呢?&a;#34;贺闻帆问。 沈令一顿,缓缓睁开眼。 他扭头看向贺闻帆。 贺闻帆从他眼里瞥见了逐渐升腾起来的,久违而雀跃的神采。 打定主意后两人几乎没多做停留,第三天下午就出现在了茶庄后山的别墅里。 山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