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商业街。
从班斐的视野里,可以很清晰看到街边的一排娃娃机,大半都装着粉色犄角的小羊羔,他还看到了最里边倚着一修长身影,那曾经誉为浪子圈里的凌衙内正痴痴站着,抱着一只粉澄澄的小绵羊,手指很孩子抵着那羊鼻子。
他似乎喝了点酒,嘟着唇,反复地揉羊鼻子。
哭笑的姿态。
班斐还知他皮夹里是他跟小祖宗的大头贴。
自从订婚宴之后,他这位初中同学仿佛被什么超度了似的,他跟所前任都断了联系,夜场也鲜少撞见他的身影,就在今天的情人节早上,他在路上撞见了这家伙,时他收敛起了痴狂之态,冰冷而充满戾地问他,“什么时候跟她分手?你玩够了吧?”
班斐温声笑,“不会那样一天的。”
凌扬烦躁地爬起头发,“妈的,梁笑斐,你适可而止行不行,你不就是想报复我年起哄吗,老子赔偿你,千倍百倍行不行?老子,老子求你了行不行,你别祸害她!她跟你不一样!你去地狱别拖着她的脚!”
班斐停顿,跳过了后半截,轻飘飘问,“我怎么祸害她了?”
“哈……这种问题你问我?你知不知你那是什么脏烂家庭,尤其像你这种的,性格更是扭曲,敏感,恶,反社会,你还男女通杀——”
凌扬就差说,谁知她会不会步你父亲的后尘?
你这种人就该孤独终老,祸害什么啊。
下一刻,他被凉薄的眼神噙住了。
“可以啊。”
凌扬听他漫不经心掸开了笑,斯斯文文的人间想模样,“你跪下来,求一求我这个可怜的初中同学,我就放过你最心爱的,怎么样?”
凌扬额头青筋暴突。
“你别太过分!”
“噢?她的余下自由,还不值得你一跪呢?看来你的喜欢也就这么浅薄。”
三分钟后,凌扬跪了。
“——嘭!”
阴影尖锐撞了下来,他被一只银钩球鞋猛烈踩着脖子动脉,血液突突地暴动。
快窒息了。
凌扬痛苦地反呕,使劲去抽开那一根镇压他头颅的脚脖子,大片的光从巷顶淋瀑下来,班斐的面容跟年少的隐隐叠,是嶙峋的猩红山峰,爆开一地死灰,他语调温柔,近乎残酷,“那怎样呢?不管是读书还是复仇,我耐心始终比你好啊凌同学。”
“我的脸,我的脑子,我的第一次,你拿什么跟我比呢?”
那张矜贵的嘴,连倦懒的脏话都涂满了至高的浪漫主义。
“老子比你会装,装到她寿终正寝那一天何妨?”
我会是她成熟、浪漫、完美、任何差池的爱人,我不需情绪,不需喜好,如一来,我就任何错处,长久驻她身边。
“别再来找她了,你可以远远看她,但是让我发现你跟她见面——”
班斐顶着舌尖,款款笑,“我就捅自己一刀,说是你给的,你看她是信我还是信你?”
“疯子……梁笑斐……你他妈就是疯子……”
初中同学的目光爆出骇然与崩溃。
梁笑斐?
班斐轻嗤,“这世上梁笑斐了。”
班斐从忆抽出身来,司机越过金泰中心后,掠过一处霓虹酒吧。
黑冲锋衣,显眼身段,他往里面转了一圈后,颓然跑出来,似乎接受不了自己的放荡。
不是顾屿之是谁?
班斐:“……”
他今天水逆,可以出一特辑:《情人节情敌遍地爬》
不对。
班斐的视线落在旁边的乌黑发旋。
做什么?故惹他生?
稚澄被直勾勾的眼神盯了大半天,些撑不住,连忙让司机她别墅,门前顶着一团黑影。
好家伙!
她的心肝宝贝不去睡觉,在这里熬鹰呢!
稚澄踢了两脚,让它水潭安眠,它偏不肯,摇摇摆摆着粗壮尾尖,蹭着她的脚踝。
“哪里鬼混!还知来啊!”
刚进门被笼架里那一只主鹦鹉吓得半死。
错,自从男友留宿之后,他把他的衣帽间、他的书柜以及他的爱宠,全家宝贝都移植过来,就差把他自己种在她身上了。
“抬脚。”
班斐蹲下身来,给她解开青绿色的鞋带,脱开板鞋。他就这么半跪着,蹲着身体,短直发被风吹得往后一笼,露出水墨滴开的美人尖,稚澄鬼使神差,脚心叭的一下,贴上他的鼻梁跟嘴唇。
鼻梁上面硬的,唇是软的,形成很奇妙的触感。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