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简单数语言落在陆沉珠耳中就像是天籁,不啻于脱胎换骨,蜕变重生。 “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陆沉珠恭敬的一礼,庆武帝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女娃,还真是一点掩饰的心思都没有。 “信物带了吗?” “带了!” 陆沉珠从袖中掏出一块长命锁,如同烫手的山芋般递给了大太监穆福海。 穆福海讪讪一笑,硬着头皮接了过来。 “你的信物在嘉贵妃手上,朕喊她改日给你。” “不必。” “哦?” “皇上忘了吗?陆丞相说了,只要臣女敢退婚,就休想进丞相府一步,所以这信物就请嘉贵妃直接还给丞相夫人吧。” 庆武帝惊讶看了陆沉珠半晌:“你当真不回去?” 陆沉珠面不改色心不跳:“臣女最是孝顺,自然要顺着陆丞相的意思。” 庆武帝:“……”朕信了你的邪,你若真是孝顺,就不会气得你爹要把你赶出去了! 但一想到被陆沉珠气得跳脚的不止自己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庆武帝顿时觉得高兴了。 “哈哈哈哈,好,那朕让嘉贵妃直接给你娘亲!你且走吧,哦对了,柳予安。” “臣在。” “你替朕送一送沉珠,免得她走着走着晕倒在了宫内,那就是朕的过错了。” “是,陆小姐,请。” “有劳柳督公。” 等二人离开之后,白守元终于开始后怕了,“父皇,儿臣……” “闭嘴!”庆武帝转身,一脚踹在了白守元的肩膀上,“你简直愚不可及,朕对你实在太失望了!你不仅让人随意调动你的卫兵,还让府中鬼魅无数,甚至有人能模仿你的字迹!今时今日这人只是写一个请柬,万一将来他写军机、写秘折、写反册呢?你说倒时候朕该不该砍了你的脑袋!” “父皇,这真的是陆沉珠的计谋……” “还计谋?”庆武帝恨不得撬开这傻儿子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这不是她的计谋,她最多就是顺水推舟、顺势而为,将你这蠢货给推开罢了。” 白守元:“……可她明明说了那样的话。” “她说了什么?” “她问儿臣……被人污蔑的感觉如何。” 庆武帝明白了,感情这蠢货是被这句话给激怒了? 这小丫头,为了退婚连激将法和苦肉计都用上了! “这又如何?你难道没被人污蔑?她难道问错了?” “……” “你对陆灵霜那点小心思,你当陆沉珠什么都不知道吗?朕告诉你,你最好把那些下作念头都收起来,陆沉珠要退婚就退,但陆灵霜是绝对没资格进皇室的,哪怕做个最低贱的暖床婢,她也不配。” 陆灵霜心术不正,长袖善舞,两面三刀,十个白守元都不够她玩的。 白守元突然被戳穿了心思,一脸的不服气,气得庆武帝抬手给了他两大兜逼,狠狠甩在他后脑勺上。 “滚!滚出去!你什么时候把真相调查清楚了又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见朕,否则趁早给朕滚回你的封地去!来人,给朕把这孽障撵出去!” “父皇……” “滚!” 白守元是被禁军拎着走的,斯文扫地。 另一头,柳予安带着陆沉珠静静走在冗长的宫道上,恰逢正午时分,春日不烈,但直直照在身上也不好受。 特别是陆沉珠一日一夜未眠,粒米未进又失血过多,她怀疑自己再多走几步,说不定就会晕倒。 四周偶尔路过一两个宫人,都不敢多瞧他们一眼,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他们是洪水野兽。 “到了。” 柳予安突然开口,陆沉珠艰难抬眸,发现是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 车上刻着锦衣卫的纹章,在阳光下潋滟暗藏。 这是柳予安的马车? “上车吧,本督公命人送你回去。” 陆沉珠脑子嗡嗡的,“回……哪?”她已经没有家了啊。 “督公府。” “什么?” “怎么,不是和你师叔说好了,要在督公府蹭吃蹭喝,让本督公把你养得白白胖胖吗?” 陆沉珠:“……” 陆沉珠十分尴尬,这翻话怎么就被柳予安知道了? 柳予安轻笑一声,嗓音不是太监那种尖锐刺耳,相反还十分温润且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