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冲动,告诉她,我回来了。 但是不能。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需要赶紧回去。 更重要的事,现在过去,事发之后妻子说不准就会露出破绽的,她是那么的单纯胆小,经不起事。 蒙方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他这次动作,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衣服上愣是一点血都没染上。 只因杀人的时候,他位于死者的身后,血却是往前喷的,自然衣不染血。 这虽然是他第一次杀人,但直到此刻,他仍旧没有感觉到诸如害怕紧张的情绪。 我这是报仇,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他毁了我的幸福,我当然要报复。 我这更是为了保护我的妻子。 我不在家的时候,她一定很难熬。 有这个老东西做邻居,柔儿一定不会好过。 那么……绝户计安排上! 我不紧张,不害怕,更加不会内疚,不会痛苦。 他提着带着血的镰刀,快步走出老墨的院子。 依照早已谋定的盘算进行,只是绕了几步,便是用力一甩,将那口带血的镰刀,刷的一下子丢进了里正的院子。 笃! 只得一声轻响,貌似不知插在了什么上面。 他不禁松下了一口气。 成了,连最后一点响动都没有,这是连天都在帮我。 ——我被陷害,国家律法判我从军,我不能违抗,纵使明知冤枉,却也只能成行,因为,胳膊扭不过大腿。 但我还是要让你们明白,至少也要让你们顾忌。 莫要欺负我! 莫要欺负我家!我会杀人的! 我真的会杀人的! 虽然你们不知道是我,但里正必然疑神疑鬼,因为他是参与者,实际获利者! 我一日没有传回死讯,他就一日不敢做什么! 若我妻子有事,回来我必杀你全家! 能够杀死老墨,就不在意多杀你里正全家,你道我敢是不敢,你是信是不信?! …… 暗夜中,急行出村,再一次开始了将自己跑断气的奔跑归程,尽速赶回宿营地。 一路暗夜沉沉,星月无光。 一个青年,在暗夜中,一个人独行,拼命的奔跑。 他的眼睛里,唯有平静,再无其他。 …… 第二日一早。 里正一家起床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插在房门前地上的带血镰刀。 鲜血淋淋,寒光闪闪。 里正吓得一声惊叫,差点没坐倒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躲过一边,浑身颤抖:“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家人俱都好像惊弓之鸟一般的抖抖索索,好半晌没有动静才敢上前查看。 但地上是除了这一把镰刀之外,什么都没有。 没有字迹,没有留言,更加没有诸如警告、恐吓、劝戒之类的信息。 就只有一把血淋淋的刀! 里正的一颗心几乎跳出喉咙,足足半个时辰才终于有所平静。 “这是……怎么一回事?” 查来查去,始终没有见到任何异常,如果不是镰刀染血,几乎都算不得什么异常了。 里正惊惧之心,心头疑窦却忍不住大涨,这是怎么回事? 时间一眨眼来了中午时分。 老墨家自然是没开门的。 地理位置偏僻的小村落,一如往日一般的安静,谁也想不到太多,大家各自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谁也不在意这个老光棍。 再说这老东西的平日所为就让很人讨厌,看不到他正好。 但到了晚上还关着门,也没有生火做饭的迹象,这就有点奇怪了。 看大家是真正习惯了平静,仍旧没人感觉异样。 说起来,平日里关注这些事情的其实是里正,毕竟里正才是左近的最高职能官员。 只不过现在的里正大人正在自己家里疑惑不解心神不定六神无主呢。 如是三天之后,老墨在这三天里面始终没有开过门,也没有出过声露过面。 最最关键的事,他家里隐隐有的古怪味道传出来,那是让人很不舒服的味道…… 左近的邻里将这不寻常的状态给到里正这边,带人过来查看,尝试着推门的时候才发现大门根本没插住,哐的一声弹回来,差点没将里正打个跟头。 及至一行人进去一看,顿时齐齐目瞪口呆,先是有人一转身,疯狂呕吐起来,跟着几乎所有人都一起呕吐起来。 …… 凶杀桉,衙门肯定是要来人的。 公人验尸后,给出结论—— “被人所杀,凶器应该是一把镰刀。” “人最少已经死了三天了。” 里正的脸愈发惨白,刚才面无血色的话,现在就是惨白如纸:“被人所杀?镰刀?” 他本能的想起了三天前,落在自己门前的那一把镰刀。 “老墨才搬过来不久,他在本村能有什么仇家?” “仇家?”里正心里闪过一个人,但旋即便又想到门口的带血镰刀。 同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现在的蒙方,现在至少也应该在七八百里之外了吧? 便是现在派快马去追,起码也要三天后才能有结果,而那时候,行军起码也得出去两千里开外,再往前走几步,可就是前线了。 要知蒙方现在已经正规的从军人士,到了那种地方,军方将领们哪怕是让他战死在沙场也不可能放回来处理他事的。 尤其此事到底是不是他干的,还颇值得商榷。 更有甚者,若老墨当真是被蒙方所杀,有水源树有根,仇杀因由何在,最终会否会牵扯到自己身上呢? 一番思量之余,径自说道:“这个家伙乃是个老绝户,能有什么仇家?” 公人澹漠的点头,道:“那就按照江湖仇杀处置了吧。里正你随便找个地方埋了,这种桉子早一刻解决便早一刻解决。” “是。” 谁也不愿意接这种无头桉件,一旦当真掰扯起来,手尾麻烦母庸置疑,关键寻觅真凶非是旦夕能完更是肯定的,还是趁早结桉最好。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