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兵不动,然后星夜撤离。” “唔。” 袁绍点点头,说道:“曹操惯会夜晚作战,我也在想他会不会夜晚离开。” 沮授说道:“若他夜晚离开,想派斥候查探曹营周边可不容易,但可以派斥候潜伏于他必经之路,看看他是否会趁夜南下。” “好。” 袁绍从善如流道:“那就按公与之见办。” 他们都没有怀疑真实性。 要是刘表没有进军,曹操无故退兵,肯定瞒不住沮授和田丰。 但曹操这次是下了血本,直接以许都当作诱饵。 这世上哪有拿老巢当诱饵的道理? 难道他就不怕一朝覆灭? 因此他们全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曹操后方空虚,刘表大军压进,给了曹操太大压力。 所有人都认为曹操必然会撤兵回去防守颍川。 而袁绍按照自己对曹操的了解,孟德最善奇谋,要么奇袭,要么星夜撤兵。 所以他们都觉得这两日夜晚,很有可能就是曹操退兵之时。 当下命令发出,斥候们纷纷出去。 想要在曹营周边安插斥候可太难了,周边斥候岗哨无数,袁绍已经不是官渡前的袁绍,实力也无法碾压,因而只能退而求次,选择官道入手。 不过要想在曹操撤兵的官道上探察消息也不容易,后方为粮道和公文运输通道,每日来往曹军无数,沿线也有很多岗哨。 正如官渡之战曹操要穿过很多袁绍岗哨才能去乌巢一样,袁绍的斥候想突破封锁潜伏于道边也非常困难。 所以他们最后是化整为零,选择以小队为单位,躲藏在后方沿线数十公里间的树林、山岗、野外等不易被曹军斥候发现的地方潜伏起来。 三月七日。 这是袁绍收到消息后的第二日夜晚。 夜半时分,袁营寂静无声。 与此同时,曹营后方却是一片忙碌,大量火把往南方而去。 南面沿途十余里,尽是浩浩荡荡的火把长龙。 这个情况自然惊动了袁军斥候,连忙星夜赶回袁营向袁绍禀报。 但袁军斥候回去比较困难,路程长,又不能走官道只能走小路,一直接近天亮,袁绍才得知消息。 “什么?” 袁绍这个时候才起床,穿着一身素色丝绸里衣,听闻斥候来报,他立即一边穿衣一边说道:“你先下去,侍卫何在。” 斥候下去,门口侍卫进来道:“大将军。” “令沮授田丰郭图过来。” “唯。” 侍卫便立即去传令。 过了片刻,袁绍穿好衣服,在大帐内等来了沮授田丰郭图。 他看着三人进来,大笑道:“果然不出所料,曹操昨日夜半撤兵,此时营寨内只留守了少部人马了。” 田丰沉吟道:“曹操惯会奇兵,我在想,他会不会故意设伏,先击退我们,再南下许都?” 袁绍说道:“斥候查探了,曹军奔走了数十里,一路南下去了,不会有假吧。” “就怕是疑兵之计呀。” 沮授皱眉道:“曹操不会想不到,如果他星夜南下,我们即刻去追,若他在许都数日内不能克刘表,等我们大军一到,便会腹背受敌。我若是曹操,必会先退我们,让我们不敢追击,再去解许都之围。” 荀攸虽然用瞒天过海之计,以许都为诱饵,成功让他们相信曹操现在急于回许都救援。 但田丰和沮授也不是傻子。 他们觉得曹操不会蠢到直接把袁军忽视掉,再急也一定会想办法处理,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在布置疑兵,刚好借用许都的事情引诱他们追击,从而达成迅速击退袁军的战略目的。 袁绍迟疑道:“那按照公与和元皓的意思,我们按兵不动?” “万一曹操就是让我们多疑,按兵不动的话,岂不是坐失良机?等到曹操南下击退刘表,我们再进军可就晚了。” 郭图此时终于发言。 官渡之战他的策略几次失败,导致军中地位骤降,现在终于找到机会反击了。 而罕见的是沮授和田丰也没有反驳他。 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如果曹操利用的就是他们多疑的心理,闪电般南下奇袭刘表,将刘表击溃之后,再北上迎击他们,那他们就是在坐失良机了。 所以这就是沮授和田丰也纠结的地方。 追吧。 怕有伏兵。 不追吧。 怕没伏兵。 搞得他们现在有点骑虎难下的意思。 沉默了片刻。 袁绍长吐了一口气,看向沮授田丰,有些不悦地道:“公与元皓,拿个主意吧。” 沮授沉思再三,最终说道:“明公可今日先攻曹营,此时曹营人少,待攻破之后,再南下进军,亦不能太急,乃遣先锋和前军追击,主力缓图之,即便中伏,亦能保大军周全。” “嗯。” 袁绍点点头,这是个比较稳妥的建议,虽说还是会慢一步,但不管怎么样攻打曹营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总不能放着人家曹营一万人马不管,直接去追曹操吧。 那他后续粮草该怎么办? 因此当下袁绍也没有犹豫,于三月七日清晨,在曹操于三个时辰前撤离仓亭之后,就点齐兵马,开始勐攻曹军。 此时曹营兵力很少,袁军于上午发动对曹营的全面进攻,到了中午兵少将寡的曹营就坚持不住,剩余的七八千人马在留守主将于禁的统领之下,从南门撤离。 袁绍便令将领吕旷为先锋,蒋奇为前军主将,率领两万五千人追击曹军,自己领三万人为中军在后方跟随,其余人马为后军押解辎重。 到了下午,吕旷和蒋奇就开始追击南撤的于禁。袁绍主力则跟在他们身后约十里开外,浩浩荡荡向着南方挺近。 等过了仓亭,向着黄县方向去的时候,半路上的袁绍,忽然听到了一个消息。 由于许都离仓亭前线接近二百公里,所以南方的消息往往需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