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破绽?” 薛少腾指了指自己的床榻,上面铺陈的锦被尚折了一角起来:“我让冯域进过我床下的密室,就是我向你提起过的藏了残页的地方,他离开后……林霜霜和肖朗儿都来过,唯独没有叶碎萍。” 林旧站了起来:“你说朗儿也来过?!” 薛少腾点了点头。 林旧的心往下沉,这怎么可能?肖朗儿嫉恶如仇的性子,她既知道莫尔铮的身份,怎么可能受他蛊惑,帮他做事? “听我说。”薛少腾知道林旧现下的反应,更多的震惊怕是来自她最信任最要好的肖朗儿。 林旧稳了稳心神,依言坐了下来,但总觉得这椅子上长出了钉子一样难捱。 “肖姑娘不是替莫尔铮在做事。”薛少腾道,目光倦倦却安稳随常,“林旧,你知不知道龙宛的国姓是什么?” “龙宛的国主姓朗名颜……”林旧忽然站了起来,“朗儿?” 薛少腾点了点头:“探子昨日回报,龙宛国主最小的公主,肖妃的女儿朗城已数月称病不起,但是肖妃每月的脂粉首饰乃至歌舞游嘻的用度半分未少,而且上月末肖妃还去龙昭寺上过香求过签,求的是女儿在外平安。” “你怎么会连这些也知道?”林旧不住打量着薛少腾。 薛少腾有些无奈地侧着头:“在你看来,行军打仗只需匹夫之勇?” 林旧咬了咬嘴唇:“怪道我一直觉得朗儿姿身高硕,一颦一笑颇为爽利直接,并不像周朝女子。”林旧回忆这一路走来的点滴细节,越想越觉得肖朗儿是有很多地方并不同于众女子,而且她确实也不是参加璞云令选的女孩儿,是被从蚌滨抓来的。 “我不能确定肖姑娘是碰巧赶上了被劫这件事,还是有意为之,但她若是细作,那至少应该不是莫尔铮的,而是龙宛的。也驰吞并龙宛的野心萌动久已,若说龙宛不想坐以待毙派出探子也属正常。”薛少腾道。 “她会不会……”林旧心里的一个角落忽然动了一下,“那时候南北战于两界山,就将军看,她会不会是来南周来我父亲大营寻求与南周同气连枝,一同对敌的?” 薛少腾扬了扬眉:“说不好真是这样。” “那林霜霜呢?你既要查我们的背景,自然也该知道林霜霜的。”林旧现在觉得也许这个姑娘也不简单,如此姿容并不像野间轻易得来,她的行动做派总是透着心机,而这心机又似乎总是太明显了些。 薛少腾没有什么表情:“我何时查了你?” “哎呀,不重要不重要,你快说林霜霜。”林旧挥着两个手,催促薛少腾。 薛少腾叹了口气:“你可听说过凤仪楼?” “凤仪楼?”林旧张开的嘴半日没合上,“鲁州最大的秦楼楚馆?” 薛少腾点头:“林霜霜就来自凤仪楼。” 林旧从遇到薛少腾,他不是烂醉陷在林霜霜的温柔窝里,便是神出鬼没在自己的院子房间里,要不就是兴高采烈地在麦场疯狂的割麦比拼,很少见他这样正经,而现在坐在她面前的薛少腾,冷静得像一只俯瞰深谷的狼……仿佛猎物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掌握之下,从不有失。 “你有很多的探子吗?”林旧纳闷道。 “不多,有效就好。”薛少腾笑道,“虽然我不能确定林霜霜究竟中了什么毒,但是自来她的行为确实异常,所以我一早就留意了,这一留意不要紧,还有这么多的意外收获。”薛少腾顿了顿,“不过最让我看不明白的还是这位叶姑娘,我开始还以为她和你们的任务一样,是来偷寻《九韬》下落的,后来我发现她给林霜霜喝的水壶里放过药粉,而且看她冷静熟练的样子并不像第一次,所以我并没有声张,只是暗中观察试探,越发觉得这丫头古怪。你别担心,我让冯域带她去问话,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我和你一样,也只是好奇。这么个小丫头,还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 “将军,将军。”肖朗儿从外面跑了进来,“将军你快去看看,林姑娘,林姑娘她像是不行了。” 薛少腾和林旧一惊不小,忙起身向抱竹轩疾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