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环住,在不断袭来的昏意中,林旧觉得这个声音温柔得如此不真实,像是忽然掉进了棉花里面,让人不想出来,只能死死地抓住。 林旧最终没有喊出来,沙场无数伤,虽比不上此时痛楚,但也击不垮了林旧的神经。只是疼,也是真的疼!温热的脓血顺着林旧柔细的腰肢一路汇聚向下,笔直而惊心动魄。 林旧知道,这时不能止血,要将脓血流尽才可以,只是这样的血流,久了便会愈加昏沉……就像现在,她站不稳了,只能靠在薛少腾的怀里,越靠越紧,能听到他咚咚的心跳声,粗重的呼吸声,还有感受他结实得像石头一样的胸膛,直到自己的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林旧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林旧啊,为何要来啊……”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在抱竹轩满院的竹叶上时,林霜霜醒在了自己的竹床上,衣衫不整,风韵翩然。 “林姑娘。”端水进来的是叶碎萍。 “叶姑娘。”林霜霜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竟改了往日冷冰冰的全称。 “将军说了,这府中没有女眷,以后差不多的活计都要自己动手,我今后便照顾林姑娘了。”叶碎萍放下铜盆,将手臂上搭的布巾递给林霜霜。 林霜霜接了过来:“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叶碎萍一笑淡淡:“就是……将军说他这府上不需要太多女眷,有林姑娘尽可以了,我们其他三个人只留下服侍林姑娘,在后院做些杂役,不必,不必真的伺候将军。” 林霜霜走了两步,来到水盆前:“你们三个?也有姚樱?” 叶碎萍侍立在侧:“自然也是的,只是姚姐姐昨日摔伤了骨头,这两日需要静养,等她好了就过来伺候。” “她当真愿意?”林霜霜想是不信,又不免有些得意,将衣衫拢了拢就要系上。 “林姑娘今日穿这些吧,一早上将军着人送了十二套衣服并这些首饰过来,说是请姑娘自己挑拣搭配着穿,还有些秋天穿的正在着人刺绣,做好了就送来。”叶碎萍引给林霜霜看。 矮几上果然整齐摆放着颜色各异,绫罗皆有的十二套衣裳,看起来清雅华贵,正是上等的南绸。 “你们可有?”林霜霜用手抚摸着衣衫。 “我们一人得了两套侍女的衣衫,也好看得紧。”叶碎萍道。 林霜霜点了点头,忽地瞧见自己尚未系好的冬梅裙,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觉脸红至耳根:“罢了,既是这样,那就麻烦叶姑娘去帮我准备沐浴的水吧,昨日……我想先洗漱一下,再用早膳。” “是。”叶碎萍应着,回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