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春风渡,林霜霜盛宠无两。 不过三两日间,也驰王族各女眷送来的东西已经塞满了抱竹轩的库房,不得已又另开了耳房收纳,满目绫罗绸缎,和田玉暖应有尽有,而其中当属宝舒王莫尔铮送来的北沱河产的硕大珍珠最为耀眼,薛少腾着人打了簪子直送到林霜霜的头上,端得冷艳之中又带了温润华贵,一时薛夫人的美貌直传塞北。 只是这送的各色礼中有一样薛少腾是不收的,就是各府送来的女使悉数被薛少腾挡在了门外,一概不用。 林霜霜何其聪明,见薛少腾不收女使,自己便也做主,无论谁送来的一概不要,只靠着叶碎萍并嘟嘟囔囔的肖朗儿收拾照顾。只是她俩年轻,本不曾照顾过人,想要把这些东西收拾妥当,记录清楚,难免一日日做到晚了,便觉疲惫。 “将军,姚姑娘可好些了?”这日黄昏,薛少腾如常忙过公务便来抱竹轩歇息,林霜霜迎了坐下,似是无意随常问道。 薛少腾并未在意,夹了烈火烹的嫩牛肉慢慢吃:“不知道。” 除去了前些日子的疲惫,加之林霜霜用心照顾,薛少腾此时家常旧衣,神气清朗,竟是一副棱角分明,温和不羁的俊朗面容,若隐若现的精壮身骨罩在纱衣之中,让林霜霜有些心猿意马。 “也是的,将军每日在前面忙军务,自是不挂心内院的事情。”林霜霜笑着给薛少腾斟了酒,有些嗔怪的撩人,“这几日好生忙乱,我明日去瞧瞧她。” 薛少腾笑着点了点头:“让她们收拾整理就好,你不要太劳累。” “嗯,将军嘱咐的,我自然放在心里。”林霜霜一笑,被薛少腾拉着坐到腿上,端起酒杯送到他口边,“将军乏了,饮一杯便去安歇吧。” 没有喝林霜霜送过来的酒,薛少腾拍了拍林霜霜的背:“我喝过了,该你喝,我看着你喝。” 目色含春,林霜霜一笑尽数饮下,无限风情尽在眉梢…… “哎呦,累死我了,这样搬来扛去的活计能不能找几个兵士帮帮咱们,首饰衣裳也就罢了,这金银器如何抬得动?”肖朗儿放下手中的镂空金衫树,坐在石头上捶腿。 叶碎萍抱着怀里的一披九彩孔雀衫,也凑过来坐下,微微喘着粗气:“也是的,当真抬不动了。” “将军可回来了?此时在干什么?”肖朗儿擦了擦汗。 “应该在吃酒吧,我刚才看见有兵士抬了一坛酒送进去。”叶碎萍用帕子给肖朗儿擦着额头。 “那咱们去和将军说说找几个人帮忙,这样搬法,后半夜咱们也搬不尽的。”肖朗儿道。 叶碎萍想了想:“也好的,咱们得快点干完,姚姐姐这两日就大好了,不能让她刚起来就和咱们搬这个,咱们快些弄齐整,不让她知道才好。” “就是这样。”两个姑娘计议好了,携着手往前厅来。 前厅此时哪里还有人在,唯剩烛火摇摇,酒香阵阵。 “人呢?”肖朗儿看着满桌酒菜未大动,走过来左右寻找并不见人,却忽听后房卧室内一阵女子娇嗔:“将军轻些……” 叶碎萍和肖朗儿都是一震,面面相觑,一时脸红如烧,慌忙退了出去。 “这才几时?天,天还都……还没黑下来。”肖朗儿咬着嘴唇,一阵阵觉得心翻如波涌。 叶碎萍没有说话,半晌发愁道:“今日宝舒王王妃送了一架屏风进来,林姑娘喜欢得很,说让搬进屋里去瞧,不知道需不需要收起来,这怎么进去呢?” “你还愁这个?现下那满院子的东西你搬得完吗?”肖朗儿用扇子扇着风。 “你们也是实诚得很,搬不完就搬不完,还非要都归置进库房不成?”说话的是林旧,休息了两三日,此时瞧着气色柔润,竟是好了。 “姚樱,你怎么起来了?”肖朗儿一身女使青绿长裙,只快走两步便是秀丽一片。 “本来也没什么大事,躺着怪腻歪的,来瞧瞧你们做什么。”林旧也换了女使衣服,清清秀秀得像个小花苞。 “还不是这些东西,烦死了,搬也搬不净。”肖朗儿指给林旧看,满院的辉煌灿烂。 林旧走过来,在各式的东西里翻看,又拿起来把玩:“还不错,有几样能摆的东西。” 叶碎萍揉了揉眼睛:“姚姐姐见过这些东西吗?我都说不上名字呢。” 林旧本来伤好了,心情着实不错,不想一时竟走了嘴,忙笑道:“没见过,只是觉得有几样好看。” 肖朗儿摇头:“在我看来啊,现在这些好看的东西就是石头,比石头还难搬,石头能磕碰,这些不行啊。” 林旧想了想:“要我说,何必专门腾出屋子装这些,人家送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