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谁知来着不善,对方三两句便暴露了真实目的:“听闻你是在卫家的捞月楼中结识的卫少东家?”这小少爷说完,兀自红了脸,面上却还强装淡定。 赵崇一怔,继而是想笑了:“是。” 牧黎不懂他在笑什么,攥着领口一圈狐裘围脖,强自镇定地问:“哦?那你们是如何相识的呢?” 赵崇笑意敷衍地染不进眼底:“这是私事,不便相告。” 牧黎吃了个软钉子,喝了口水掩饰神情,又问:“听闻你是绣坊出身,想必卫少东家定然很喜欢你亲手绣的东西罢?” 赵崇瞥了眼牧黎捧着手炉的指尖,果然可见细微的红点,小拇指处甚至还有一道划痕,瞧着像是针头扎进去后拉出来的伤口。 赵崇仿佛明白了对方想打听什么。 赵崇压低了声音,目光定定地看着他:“牧黎少爷,卫家有祖训,只纳一夫。且不说再纳,便是再抬进来的,也只能是侧夫小郎君。” 直白的话最刺耳,那模样精致的小少爷一下白了脸颊,指尖一个用力,把狐裘上的细白绒毛都揪下来两缕。 怔愣半晌,他才站起身,惨着一张脸居高临下俯视赵崇,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那又如何?卫家主母院中,不也有一位如平夫的郎君?” 这么一通搅合,赵崇彻底没了坐下去的心情,找来小厮给卫轻乐带句话,却大半个时辰没得一句回应。 等他再找那小厮,对方依然满口答应、还连声说自己话带到时,赵崇便知道那位牧黎小少爷八成从中作梗了。 他越想越觉得不妙,回想起卫轻乐解释的卫二的来历,立刻便坐不住了,要求小厮必须带自己去见卫轻乐。 那小厮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赵崇,显见地心虚。 “耽误了卫少东家的生意,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赵崇肃声恐吓。 旁边不明情况的男眷听了,也附和一两句:“卫少东家的事情必然是要紧的,可不好耽误。” 小厮果然胆怯,苦着脸道:“但韵海苑实非宾客能去的地方,还请您在外头静候我通报。” 赵崇满口答应,跟着他去了。 路上愈发幽静,景致愈发讲究,一看便是牧家的内宅男眷住处。 小厮只带路到门口就自己进去了,赵崇等他走的稍远一些才跟上,眼睁睁看他进了一间屋子,不多时,里头传来方才那位牧黎小少爷的声音。 赵崇走了进去,藏身在墙角等了片刻,又见有侍女扶着卫轻乐从院子侧门进来,那位牧黎小少爷立刻从房中迎了出来,小声催促:“动作快些!别叫那绣坊的看见!扶进我房里!” 卫轻乐颊边有些红晕,领口也被她自己扯松,走路腿都打不直,显然状态不太对劲。 赵崇看不下去,从墙角出来,快步过去把人扶住:“绣坊的——说的是我吗?” 他一出现,卫轻乐立刻推开扶着自己的侍女,把脑袋往他颈窝里扎,低声喃喃:“崇哥,我热。” 那牧黎小少爷到手的好事坏了,又是羞耻又是恼怒,拉着身边小厮尖声呵斥:“外头宾客怎能进入内院!给我把他赶走!” 侍女和小厮都替他羞的抬不起头,各个埋着脑袋,任由他发着脾气。 直到一道稍显年长的声音打断牧黎越发尖锐的声音:“黎哥儿,你的教养呢?” 牧黎脸色彻底青白下去,满院的下人没一个敢开口的。 来者正是牧家主母的正夫君,原是赵崇吩咐说一盏茶后卫少东家有请牧家主谈一桩生意,半路传话的那小厮觉得不对——卫少当家的夫君,如何能找牧家家主谈生意? 小厮于是将事情告知了夫主,对方见惯了内宅腌臜事儿,几乎瞬间明白了可能发生的事情,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他原以为是这绣纺出身的卫家少夫君有什么腌臜想法,原来竟是自己的儿子……牧家正夫君脸色万分难看。 赵崇似笑非笑,到底给人留了一丝脸面,只说:“我家卫少东家有些醉茶了,贵府小厮一时不查,竟然不小心送错院子,冒犯了贵府公子。” 牧家夫主望着自己儿子的眼神一下就冷了下去:“还不把少爷送回房里休息?”再对上赵崇时,语气便分外谨慎客气:“这是我管教不当,唐突了卫少东家和少夫君,还请移步别院稍事休息,我一定给两位一个交代。” 赵崇正要回答,卫轻乐却已经伸手想扒他衣裳,冰凉指尖沿着领口探入内襟,带进来初春的冷风,冻的赵崇一哆嗦。 赵崇连忙捉住他的手,轻声劝:“乖一点,别乱动。” 卫轻乐不依,手还要往衣服里钻,赵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