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待公子归国,越定无胜算。” 公子项膂力超群,有扛鼎之能。他擅使一杆铁槊,临战所向披靡,战场上罕逢对手。 门客们对公子项信心满满,对战况也颇为乐观。 唯有粟黑缄默不言,静静站在廊檐下,凝望飞落的雨瀑,眉心深锁,忧虑萦绕在周身,仿佛与旁人身处两个世界。 “大雨不利攻城。” 门客们言辞笃定,认为夏雨瓢泼,越军的攻势必会受阻。 现实却恰恰相反。 邳城连日被雨水笼罩,越军在雨中发起进攻,城内守军迫于无奈,只能在雨中鏖战。 “越人疯了不成?” “又来了!” “速躲!” “小心,避开!” 雷声轰鸣,风雨大作。 破风声不断袭来,巨石断木接连砸落,女墙被砸出缺口,躲在墙后的守军躲闪不及,被滚动的巨石碾压,连声惨叫都没能发出就变成一滩肉泥。 城下,越军推出攻城车,车上搭建两层木楼,上层擎起攻城锤和抛石器,下层悬挂挡板,如同一座藏兵塔,令人望而生畏。 强壮的青牛拖动车辆,巨大的木轮压过地面,辙痕深达半米。 “袭!” 甲长指挥车辆,挥动手臂发出暴喝。 巨石撕裂狂风,断木破碎雨幕,呼啸着砸向城头。 数轮进攻之后,车上吊起挡板,藏在底层的甲士拉开强弓,点燃的箭矢接连飞出,悉数落在城头。 火箭数量不多,对楚军的打击却非同小可。 火箭点燃城头的旗帜,水浇不灭,扑打无用。一旦沾染火星,很快会被烈焰包裹,在火中失去性命。 “为何?” “这是为何?!” “天火?” 楚军惊骇欲绝,呆呆地望着火焰,竟然忘记了还击。 直至甲长扯开嗓子提醒,楚军才匆忙拉开弓箭,与攻城的越军对射。 城下,松阳君望见这一幕,同样心生骇然。 他手按佩剑,不自觉握住剑柄。想起出兵前夜,楚煜召见他时的一番话,不由得头皮发麻。 “此物乃晋侯相赠,仲父可观其用。” 松阳君用力搓了一把脸,小心摸了摸脖子,庆幸头颅还在。 智计过人,凶横残暴。 这样的两个人,做对手势均力敌,难分伯仲。史无前例结成婚盟,天下谁能与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