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望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她坐在一扇窗户前,窗外是一株老枣树,远处是繁茂绵延的绿色,当中点缀着些许绯红,还有青灰的屋顶。 这,是在山上? 什么时候上山了?度假?可今天晨会上,老刘不是刚安排了明天下工厂看货吗? “阿月。” 耳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阿月?谁? 季望舒收回目光,站起身,朝什么人拱手行礼。 什么年代了,这么打招呼。 等等,这人身上穿的,可不就是古装长袍? 这是穿越了?季望舒急促地出了口气。不会吧。她可一直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认为穿越这种事在现实里绝对不可能发生。做梦?可梦里的人不是不会觉得自己在做梦吗? “明日启程。今日,你早些回去休息吧。”老头说。 “是。”季望舒回答。 “早去早回,莫误了八月乡试。” “是。” 季望舒低头收拾书案。 这是什么?竖向繁体毛笔字? 真穿了?季望舒抬手摸额头。可是,眼前的手却依然在收拾书本。 这是怎么回事?季望舒看着那双手。她的左手中指上有一颗痣,这手却没有。而且,还比她的手小很多。更像是她九岁侄女的。 魂穿?可魂穿不是一般都穿到死人身上吗?怎么这个叫“阿月”的,还有主观能动性? 季望舒又试了几次,发现从五官到四肢,这具身体都不听她指挥。不过,手指触摸纸张的感觉倒是真实的。 收拾完桌子,阿月再次朝老者行礼:“阿月拜别太傅。” 太傅?乡试? 女扮男装,科举朝堂?季望舒脑子里立刻冒出八个字。这不能怪她,纯粹是一个老书虫的思维惯性。 阿月辞别了太傅,出院子往山下走。 季望舒无事可做,开始回想让自己穿越的契机。 她,季望舒,国际贸易本科,今年二十八岁,供职于一家外贸公司采购部。作为一个社恐单身宅女,每天的生活就是公司和出租屋,两点一线。 今天是周一,下班后,她在楼下水果店买了半个西瓜。回到家以后,吃饭,洗澡,看小说,吃瓜,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季望舒继续深挖。 因为西瓜吃多了,半夜起床上了个厕所。然后,打开了一个听书软件,随便点了本小说。 那个小说的第一个有名字的人物,好像叫什么刘卿月。 刘卿月?阿月? 难道是因为听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睡前听书,做梦会梦到自己变成书中人物,这种事情季望舒经历过很多次。但还是没办法解释她现在只是附身的事实。 不会是穿书吧?似乎只能这么解释了。 什么小说?什么类型?标签是哪些?大致剧情是什么?完结了还是连载中? 想了好半天,季望舒悲哀地发现,因为夜里的手机强光,四百多度的近视,还有半夜起床不太清醒的神智,她连书名都没看清。 好嘛。别人穿书,好歹知道剧情,知道主角,知道自己的人设和行动目标。她穿书,别说金手指了,身体都不属于她。 这不就等于看一场VR电影吗?毫无体验感。季望舒在心里把所有表达不爽的词都默念了一遍。 回过神发现自己坐在下山的台阶上。 不,是刘卿月坐在下山的台阶上。伸着下巴,望着远处,眼睛没有焦点。 她在发呆。不仅在发呆,季望舒还感觉她有些焦躁。 能感知情绪? 季望舒脑子里灵光一现。 她试探着开口:“刘卿月?” 果然,刘卿月身子一震,眼睛开始四处搜寻。 可以和角色交流?这倒是稍微弥补了一些季望舒的遗憾。 “刘卿月?”季望舒又喊了一遍。 “谁?谁在说话?”刘卿月站起身,原地转了一圈,当然什么都没发现。 奇怪的是,刘卿月的心跳,竟然没有变快,好像一点都不慌张。 这么大心脏?那可就别怪我了。季望舒故意阴森森地说:“你看不到我,我在你身体里。你被鬼上身了。” 刘卿月又找了一圈,皱眉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那你找呀。看你能不能找到。”季望舒以前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