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过得不好,不若不会这么长时间也不联系我们。可这些年家里也不好过,若不是有怀岳帮扶,怕是连这口气都喘不过来......不管怎么样,我该给你说一声对不起,你自小在宋家长大,原也该将你风风光光地送出去......” “舅母说帮扶家里的人是谁?”陆瑶珂捕捉到熟悉的名字,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舅母面色微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忙后悔道:“先前你舅舅不让我跟你说的,我这嘴啊......” 陆瑶珂擦了擦眼泪:“舅母既说了,何不将事实都告诉了我?我虽帮不了宋家,舅母却也不该把我蒙在鼓里。” 舅母看着眼前这个冷静的陆瑶珂,一时有些出神,半晌才道:“罢了,现在却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先前你舅舅不让我告诉你,是因为你还在侯府做姨娘,如今......倒也不怕了。” 咽了口茶水,又道:“当年家里生意出事,把家底都用光了才摆平了这事,你舅舅也因此免去了牢狱之灾,可是宅子卖了,家里仅仅剩了二两银子,这么一大家子人却是没法生存的。” “后来你舅舅想了个法子,便去淮安城里摆摊卖蒸饼。起初,倒是能供得上一家老小的吃喝用度,可没过多久,摊子被人寻了麻烦,生意只能停了下来,赔了那些寻麻烦的人银两后,很快,我们便吃不上饭了。” 陆瑶珂没想到宋府当年的情形竟这么艰难,可是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舅舅竟也没动用她当年寄回去的嫁妆吗? 舅母回忆起当年,面上不禁有几分动容:“若不是怀岳突然出现,拿出他考中探花乡里给的奖赏,我们恐怕活不过当年了......那可是整整五十两啊。到现在我还记得从怀岳手中接过那五十两时,感激又愧疚的心情。” “后来你舅舅又靠这五十两重头做起,一点点走到了今日。实则怀岳在这中间帮的忙,已经不止这五十两了,能将这宅子赎回来,也是因为这宅子早些年便由怀岳买了下来,对他的感谢,已经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完的了。” 听到这里,陆瑶珂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齐荀第一次与她重逢,对她嘲讽戏谑的话语尤在耳边。 ‘听闻多年前大批徽商涌入淮安,稳坐丝绸业龙头的宋家不思进取固步自封,被外来徽商挤压得毫无生存之地,早已不如当年风光......你呢,怎么还是一如当年。’ 说出这话的齐荀,怎么会为了宋家付出这么多? 陆瑶珂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