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外苦等的最后三名宾客在岭南府管家礼貌的逐客令下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宾客甲与其他几位宾客挥手告别,独自一人拐进了一条巷子里,嘴里哼哼着小曲,正悠闲地往家行去。 突然一根木棍从身后袭来,宾客甲应声倒地,一双黢黑的手从墙角伸出来,将倒在地上的宾客甲拖向了巷子深处。 此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布置下的宴客厅中,就只剩下了鼎剑阁二公子和他的两个手下御风和曲意。 肿着半只手的钱柏广从后堂急步出来,见到薛楠康,赶忙告罪道:“二公子久候,二公子久候。” 薛楠康还礼恭敬道:“无碍,鼎剑阁远在数百里之外的邺州,钱千金远嫁过去,出嫁时自是要与娘家多亲近亲近。” 钱柏广:“多谢二公子体谅。” 薛楠康:“岳父大人客气了。” 见薛楠康竟如此谦卑,钱柏广自是借坡下驴立马换了称呼,“翁婿乃人中龙凤,岳父将小女交予你自然放心,虽说小女被岳父我惯的性子骄纵了些,但其本性纯善,定能与你成就一段佳偶良缘!” “请岳父放心,娘子灵心慧性,又与岳父舐犊情深,想必他日,她定能领悟岳父你今日的良苦用心。” 一席话说的钱柏广湿了眼眶,不禁伸出手扶住了薛楠康的双臂,激动道:“好!好!翁婿啊,你我虽仅仅几面之缘,岳父我却觉得你就如我亲子一般,世人皆知我钱柏广膝下仅有一女,我发妻去世后,我再未续弦,也从未认下半个义子义女,这岭南府将来还要靠你和多儿的骨血撑起来啊!” 薛楠康几不可察地用眼角余光扫了扫钱柏广肿胀的右手,面不改色地恭敬道:“楠康谨记岳父教诲。” 钱柏广:“好!时辰不早了,翁婿早日启程吧,冰人已包扎好了,现下该是在门口候着了,我们走完这迎亲之礼。” 说罢,其乐融融的岳父翁婿双人组携手走出宴客厅。 门口备好的喜轿、轿夫、吹打奏乐等一众班子早已等了一天,被管家安排了双份喜钱,又吃了岭南府早中晚三顿饭的众人此刻反而是精神备至。 由于钱柏广发妻早逝,钱多多又没有兄弟,冰人催妆和喂轿饭、哭轿等礼仪自是可以省了。 至于新娘兄弟背轿,钱柏广本想找个旁支侄子来背轿,可如今天色已这般晚,为免出丑更多,都已被钱柏广撵回家了。 “无妨,岳父若是不介意,可否由翁婿背新娘入轿?”善解人意的薛楠康解围道。 钱柏广自是从善如流:“事急从权,那便有劳翁婿。” 闻言,薛楠康便屈身将倒在冰人怀里盖着新娘盖头一动不动的新娘子背进了花轿,随后翻身上了轿前的一匹骏马,动作行云流水,看得一旁的小迷弟钱柏广不禁又晃了下眼。 钱柏广:“女婿好帅哦!” 随着一声清脆的“起轿”,岭南府仆人迅速点燃了炮仗,又将茶叶、米粒等早已准备好的谷物洒于轿顶,一路吹吹打打。 钱柏广与管家等人随轿走了一段路,终于顺利完成了最后的送轿礼。 望着远去的迎亲队尾慢慢消失在视野里钱柏广轻闭双眼,虔诚祷告:“发妻在上,请保佑我们女儿平平安安,能够迷途知返,与女婿大人举案齐眉,早生贵子…女儿啊,但凡你能清醒一点,睁开眼看看这薛家二公子,气度、涵养、修为、能力,无一不足,你便知为父并未负你娘亲所托,其乃可托付之人,你可切要珍惜,不要辜负为父的一番苦心啊!” 昏倒了的钱多多知不知道其父钱柏广的苦心不知道,此时就在不远处的圣山上的司教葬月,却是狠狠地尝了一番被某人糟蹋一番苦心的滋味。 缘由便是筠桐下了例课来寻筠宸,见屋里没人以为她又出去散步了,她这几日总往外跑美名其曰是为了活动四肢筋骨,总在床上躺着骨头都松了。 可等筠桐傍晚再来,发现其还是没在房里,便四处询问可看到了筠宸,结果问了一圈也没找见。 筠桐稍一犹豫,还是来寻了葬月司教,告知其筠宸不见了。 结果就是不出一个时辰,准圣女接班人圣女学徒筠宸失踪的消息惊动了整个圣山派。 葬月司教:“可去九长老那里问过了?” 筠桐点点头。 葬月:“那丹房呢?” 筠桐再点头。 葬月:“那膳房呢?” 筠桐再再点头。 葬月:“那后山呢?” 筠桐再再再点头。 葬月作罢,突然:“那大长老那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