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让人耳目一新,伟岸繁盛。 前面五福路巷子口的拐角处,就是原相府大宅,温宛还记得那里的记忆。 她很想去瞧一瞧,可是这护卫肯定随身跟着,她若是去了,护卫回去知会高烨云,那么自己的身份,便会轻而易举的暴露了。 真是难啊,如今还是不自由。 “什么人?为何拦下皇宫马车!”外头有人在叫嚣。 温宛伸出头来,瞧见一个熟悉的老人。 老人满脸伤痕,衣衫褴褛,满头白发,似从北方逃难而来,历经艰难险阻,才来到京城避难。 记忆在一瞬间翻腾,不能自已。 “林…林成祸。”她小时喃喃。 林成祸抬起头来,满脸刀疤,面目狰狞,若非是晴天白日,天子脚下的光明大街,温宛真的要以为,这是林成祸的恶鬼魂魄。 他实实在在的应验了,相由心生四个字。 “温宛!温宛!”他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往马车上扑过来,幸而得两个护卫相助,将其拿住。 温宛暗自庆幸,还好有皇上的人庇护,这行者恶徒。 温宛冷声,看着被压在地上的林成祸,“你不是被流放边境,怎还敢回来,你这是抗旨不尊。” “我已经知道错了!夕儿,看在我对你多年的养育之恩,帮我向皇上求情,让我颐养天年,好不好!我实在是受够了,在边境过的生不如死,猪狗不如!” 温宛却又笑起来,“林成祸,你忘记了吗?你和你女儿,杀了我最敬重的先太后,你怎么还敢要我帮你?” “不是我啊!不是我啊夕儿!都是林嫣对你生妒!不是为父,不是为父,如今林嫣早就偿命,你就行行好,当给自己积德,让我这个,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走回来的人,再过一过好日子,求你了!”林成祸在地上砰砰砰的磕头。 原来仇人变成落水狗,也没有什么太快乐的感觉。 “你是罪有应得。”说罢,温宛回到了车厢里,车夫开始行走。 护卫将林成祸撂在路上,随后骑马追随马车两旁,温宛听着后面的惨叫央求声,充耳不闻。 他们终于赶到太后说的地方,是一家私人医馆。 温宛进门去,为太后拿了药,又去城北的点心铺子,给太后买了些果脯蜜饯。 宫里的御膳房,做东西固然是好吃,可总是多了几分循规蹈矩的味道,没有宫外的人做的随意,有秘诀,所以太后时常想着,便是让温宛出来买,也知道她想出来透透气。 谁成想回来的时候,林成祸竟还跪在光明大街中间,头都磕的血流不止,人们指指点点,瞧着分外可怜。 温宛并不可怜他,只觉得他罪有应得。 但她还是掏出钱袋给护卫,让护卫交给林成祸,即便他还是不满足,又追着马车跑了一阵,最后自己摔倒在大路中间,被后来的马车驱赶而去。 她心道,这是为了皇室的颜面。 林成祸只追着宫里的马车跑,京城里的人,又有几个认识他的老人,她施舍他银两,无非是想做给别人看,大凌国的君主,不是无情,即使是流放的老朝廷命官,也不会让他太过凄惨。 林成祸坐在路边,揣着那一袋子沉甸甸的银两,眼中的恨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