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西弗勒斯·斯内普更清楚,经他改良过的麻痹药水见效有多快。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无法说话。又过了几秒,他浑身僵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好吧,西弗勒斯应当庆幸,由于全身麻痹,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然而,如今他浑身上下唯一能活动的,只剩下眼睛了。 他艰难地试图用目光传递自己的不满,但维多利亚心如铁石,不为所动。她甚至没有犹豫,转身便走。西弗勒斯无奈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心中微微酸涩,还有些许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 她是不是准备用那瓶自己随身携带的宝贵解药去救布莱克和波特? 居然真的偏心那只蠢狗? 尽管对于狼人的问题,现在他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但布莱克比他先一步成为知情人这一认知令他本就糟糕的心情雪上加霜。因为西弗勒斯发现自己好像隐约知道布莱克为什么在时间分配表上画爪印了。 身上又麻又痒,像是有无数只细小的蚂蚁在轮流咬他,心里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疑问,有苦说不出,有气也没地方撒。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令他焦虑又烦躁。 他知道再过去一个半小时左右,痛苦会逐渐减弱乃至消失,接下来就会进入失去所有知觉的完全瘫痪状态。但持续多久呢?实话实说,连未来的炼金大师本人都无法确定,因为他没有在人体上实验过。 由于视野受限,西弗勒斯只能一边无所事事地盯着天花板,一边趁他的听觉尚在,试图根据传到耳边的响动猜测维多利亚的动向。短暂的寂静过后,他听到沉重的物体在地毯上拖动的声音。那声音渐渐近了,维多利亚似乎拖着什么东西路过了炼金工作台,接着又离他越来越远。 她在做什么? 西弗勒斯的好奇心像只不安分的麻雀一样,在他的胸膛里跳来蹦去。但很快,他就不必受此折磨了。并且感到后悔,极其以及非常地后悔。 片刻后,他听到熟悉的轻快脚步声来到自己的头顶附近,然后是一只有力的手,托起了他的肩膀。西弗勒斯的眼睛惊恐地瞪大了,这种成为案板上待宰的羔羊的感受糟糕透了,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圣诞节餐桌上的火鸡。 维多利亚·都瓦克因,末代龙裔,诺克图娜尔的夜莺,天际省盗贼公会会长,如同拽着一个破麻袋,仅仅用了一只手,将生无可恋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拖到了壁炉边上。西弗勒斯满脸通红,既尴尬又气愤,还混杂着几分害羞和不知所措——龙裔简单粗暴、毫不“怜香惜玉”的行为加上地毯的摩擦力,差点蹭掉他那明显不怎么合身的长裤。 休息区酒红色的大沙发前,一块用闪闪发光的金线绣着巨龙纹章的脚垫上,已经躺了两位同样生无可恋的少年。魔法壁炉依旧不知疲倦地缓缓旋转,明黄色的火焰幸灾乐祸地跳跃着,仿佛在嘲笑这三位中招的倒霉蛋。从仰视的角度,那只没牙的雪地剑齿虎头颅看上去格外瘆人。 詹姆斯斜着眼睛,注意到自己不久前搞出的破坏,有些心虚,尽力避免与它对视。西里斯瘫在那儿,面部僵硬,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珠子倒是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两人中间还被特意留下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空隙。而他们马上就知道维多利亚这样做的原因了。等“麻袋”到达目的地附近,她双手伸进西弗勒斯的胳肢窝,轻松地像抱小孩儿一样把他举了起来,然后准确地将他“放”在了詹姆斯和西里斯正中间。 一瞬间,三人的脸都绿了。 从一年级起就互为死对头的他们,整整齐齐地并排躺着,肩膀挨着肩膀,手臂靠着手臂,看上去简直像是最亲密友好的兄弟。虽然隔了窄窄的一条缝,没有直接接触,但每个人被恶心得不行,恨不得立马蹦起来弹出去十米远。 可惜,他们的身体一点儿不听大脑使唤,甚至无法挪动一个手指头。与之相比,麻痹药水带来的痛苦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一旁,维多利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心中的小人早就抱着肚子笑得在地上打滚了,表面上,却正儿八经地头一次端起了会长的架子。她随意地侧坐在沙发扶手上,拿起一旁小茶几上的热可可,抿了一口,舒适地眯了眯眼睛,像只猫儿一般满足。 “你们搞小动作的时候,就应该清楚,”她清了清嗓子,“会有这一天。” “你,”维多利亚捧着她的小狼魔法咖啡杯,看向西里斯,“往西弗勒斯的坩埚里加料,偷偷调换炼金材料和半成品的标签,在他的书和笔记本上画鬼脸,涂改实验步骤。” “你,”她看向地上与一条咸鱼没什么两样的西弗勒斯,“对西里斯的木剑动手脚,给他下毒,将他落在这儿的书包丢进了垃圾桶,噢,还试图破坏训练场的设施但没有成功。” “现在,你们俩,可以算一算,因为你们的幼稚举动,公会损失了多
第五十一章(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