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狂徒!” 惊堂木拍桌,公堂之上,人尽须发皆张。 陆丰与吴愈同时发怒。 不过,这点场面,对于经常遭受朱棣阴阳的陈堪来说,算不得什么。 更何况,大家地位都差不多,我凭什么怕你? 陈堪嘴角噙着冷笑,看着怒火滔天的陆丰,慢条斯理的说道:“知府大人若是有什么证据,不妨都拿上来,看看能不能给本官定个死罪。” 陈堪料定,今日这场大义凛然的审问从头到尾就是个阴谋,除了陈堪与陆丰之外,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 想到这里,陈堪怜悯的看了一眼吴愈。 自己儿子被人当作了工具还不自知,可怜可叹。 陆丰怒道:“竖子,公堂之上安敢如此嚣张。” “还请陆大人还吾儿一个公道。” 吴愈双眼通红,看着陈堪满脸恨意,仿佛已经认定陈堪就是杀害他儿子的凶手。 他看着陈堪,惊怒道:“大胆狂徒,吾要你为吾儿偿命。” “蠢货。” 陈堪的回答只有两个字,却气得吴愈胸膛不断起伏。 在陈堪看来,吴愈就是一个蠢货,被人摆弄来摆弄去,还自以为是在为儿子讨公道。 难怪父子俩一个叫无语一个无能。 陆丰眼中闪过一缕冷色,冷声道:“哼,陈大人,你要证据是吗?” 陈堪点点头:“不错,有证据就快点拿上来,本官还急着勾栏听曲。” 二人针锋相对,公堂之上顿时弥漫起浓浓的火药味。 “好,你要证据,本官便给你证据!” “来人,将证据呈上来!” 陆丰看着陈堪,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陈堪丝毫不惧的与他对视,眼神同样是像在看一个死人。 只不过,陆丰在陈堪眼里,更像是一个加大版的蠢货。 来到应天府衙这短短的时间之内,陈堪已经理清楚了一切。 布局那人的目的,主要还是能冲着他来的。 但也顺带将沐晟,纪纲,张信列为了打击对象。 如果自己狗急跳墙,与纪纲,沐晟,张信等人火拼,那幕后之人无疑是赚大发了。 如果自己没有发疯,而是老老实实的认罪,那布局之人也不亏,至少把自己弄下去了。 真是稳赚不赔的好算计。 但陈堪敢打包票,不论此事最终结局如何,陆丰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若陈堪老老实实的认罪,方孝孺怎么可能不为自己唯一的学生出头? 哪怕陆丰把案子办成铁案,但方孝孺毕竟掌控着吏部,他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更何况,布局之人不仅是算计了陈堪,还将沐晟,纪纲,张信也算计了进去。 真当算计这些大佬不用付出一点代价吗? 如果陈堪没有猜错,一旦自己认罪之后,陆丰就会被幕后之人丢出来,成为三个大佬的出气筒。 要是两边火拼,那陆丰的下场只会更惨,京师可是天子脚下,一旦造成了那样恶劣的后果,他想压都压不住。 思维飞速发散,陈堪看着陆丰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也不知道这位陆大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样子? 不过,能坐到应天府知府的人,应该不是蠢人吧? 就在陈堪思索陆丰最后是会被锦衣卫玩死还是被朱棣凌迟时,所谓的证据也由仵作呈到了公堂之上。 一件血衣,一柄绣春刀。 陆丰道:“陈大人,这便是你要的证据!” 陈堪起身,捏着鼻子打量了一下这些所谓的证据,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能证明什么呢?” 他摊开双手问道,语气一如既往的嚣张。 陆丰淡淡的说道:“血衣与战刀乃是在案发现场不远处的地洞里发现的,而死者吴伦身上的伤势也与刀伤吻合。” “本官已经遣人去问过武库司,最近只有五城兵马司从武库司领取过战刀两千柄,我想,这代表着什么,不用本官多说了吧?” 陈堪拿起战刀打量了一下,说道:“这确实是绣春刀不错,但绣春刀又不止五城兵马司在用,陆大人为何不怀疑是锦衣卫所为呢?” 面对陈堪的质疑,陆丰冷笑道:“武库司拨出的每一柄战刀皆是记录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