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
依旧是在广平侯府,依旧是熟悉的四张脸。
但与几日前四人如丧考妣的样子,现在的四人可谓是春风得意。
几条流言传出去,不仅洗清了两家所有的负面新闻,更是将靖海侯府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袁容端坐在主位上,满脸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妹夫:“倒是出乎本侯的预料,没想到这些屁民在关键时候竟然如此好用。”
李让恭维道:“此次若非姐夫出手扭转乾坤,我李家怕是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了,我敬姐夫一杯。”
“哈哈哈哈哈......”
袁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哪里哪里,若是妹夫家中下人得力,百姓又愚蠢不分是非,咱们也没可能这么快扭转局势。”
“呵呵,想必咱们那位好妹夫此刻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吧?”
四人一脸畅快,一想到几日前他们那种惶惶犹如丧家之犬的样子,对于陈堪的怨恨便更深几分。
“自作孽,不可活,外面的事情与咱们无关,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饮圣。”
“饮圣!”
就在几人猜测陈堪现在的模样有多惨的时候,各家权贵府的主事人脸色却是越发难看。
在下令紧闭大门的同时,又不约而同的派出管家无数次的登靖海侯府的大门。
只可惜每一次去,都会吃一个闭门羹。
张信府上,在听见城中喧嚣的流言四起时,张信便下令斩断府上与广平侯府和富阳侯府的一切往来。
与此同时,泰宁侯陈珪、武安侯郑亨、曹国公李景隆、淇国公丘福、成国公朱能、信安伯张辅、新昌伯唐云、武阳侯徐景昌......
整个永乐朝一大批勋贵同时做出了与张信一模一样的决定。
当勋贵,可以好色,可以残暴,可以贪财,但是绝对不能愚蠢。
没人喜欢带愚蠢的猪队友玩。
所有勋贵同时在心中感慨道:“广平侯与富阳侯一脉,完了。”
此时——
陈堪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应天府衙送过来的文书。
文书上写的是请靖海侯亲临府衙,澄清一下最近京师之中针对靖海侯府的谣言。
几天前应天府衙发往广平侯府与富阳侯府的文书也差不多。
当然,这种事情,一般不会有哪个勋贵真的到场,只需派个管事去应付一下即可。
靖海侯府当然也不例外。
在云程的推荐下,陈堪派出了一个名叫孙海的管事过去。
只不过孙海去府衙不是为了澄清谣言配合调查,而是去敲登闻鼓。
如果现在有人问陈堪,当你被欺负了之后应该怎么办,那陈堪绝对会告诉他:“报官,必须报官!”
没错,陈堪解决流言蜚语的方式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勋贵之间发生什么摩擦和冲突,一般都是尽量越过官府去私下解决。
而官府在勋贵不伤害到寻常百姓的情况下也大多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遇上了从来不喜欢讲规矩的陈堪。
于是,应天府衙之外,自洪武年间便设置的登闻鼓,响彻了整个京师。
“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在敲登闻鼓?”
“什么,有人敲登闻鼓?”
“走走走,这可是几十年都遇不到一次的稀罕事儿,去看看。”
应天府的登闻鼓被人敲响,不仅整个京师的百姓震动了,就连在大殿之中批阅奏折的朱棣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都忍不住一愣。
“陈堪这小子,玩这么大,这是要彻底毁了朕的两个女婿吗?”
朱棣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后眉头微微皱起。
陈堪确实没有跳出他画的圈子,在不波及朝堂的情况下完成了针对两个姐夫的报复。
但朱棣担心,再让陈堪这么玩下去,袁容和李让不被他玩死才怪。
说到底,袁容和李让也是他的女婿,女婿的人品太差,他这个皇帝的脸上也不好看。
但他已经出手拉过一次偏架,若是再一次横加干涉,只怕陈堪这小混球就要不满了。
难道两个大的是女儿,小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
还是说小女儿就活该受大女儿欺负?
头疼。
朱棣揉了揉眉心,心里面忽然对两个大的女儿生出一丝不满。
干嘛要去招惹陈堪呢?
招惹了又扛不住后果。
真是,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