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坦了!
听见陈堪马屁的一刹那,朱棣脸上便秘一般的表情忽然就舒展开来。
听听,又是明鉴万里,又是随手之间为大明打下百年兴盛之基业。
这孩子,也太实诚了。
我就说老爹当初不传位置给我是大明的损失吧。
还好,万幸,终究还是我把大明带回了正确的道路上。
陈堪盯着朱棣一副高潮了似的的表情,心里再次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难道......
不!
不会的。
朱棣的目标是千古一帝,怎么可能这么幼稚。
陈堪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他觉得朱棣突然和自己说起这些事情,一定有他的深意。
但,究竟是什么深意呢?
陈堪要崩溃了。
怎么大明人都是这个吊样子,有什么话就不能直接说吗?
非得拐弯抹角的。
太坏了。
陈堪有些茫然地看着朱棣的表情变化,妄图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但......他失望了。
朱棣一直都是那副便秘很久突然之间一泻千里的样子。
于是,陈堪果断放弃。
有些东西,领会不了就是领会不了。
再怎么深入思考,也不过是折磨自己罢了。
不过,朱棣竟然于无声无息之间布下了这样的局,要说这背后没有高人相助,似乎有些不太可能啊。
难道是姚广孝?
陈堪的脑海之中忽然浮现出那个光头大和尚的面容。
如果是出自他的手笔,那就合理了。
毕竟,道衍才是整个大明朝藏得最深的老六,这种老六风格的阴谋诡计,是他!
“阿嚏。”
天界寺中,正在接待某位大德高僧的道衍突然打了个喷嚏。
“道衍大师,天气渐冷,注意保重身体啊。”
一个身披锦镧袈裟,手持九环锡杖的老和尚关切地朝道衍问候了一句。
道衍揉了揉鼻子,歉意地朝老和尚笑了笑:“无妨,还请圆通法师在寺内小住几日,水陆法会还有三日才正式开始。”
“阿弥陀佛。”
圆通禅师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跟随一个小沙弥走进了寺内僧人居住之所。
此时——
陈堪见朱棣脸上戳到G点的表情终于收敛,不由得问道:“陛下今日所来?”
正题来了。
虚荣心和成就感得到极大的满足之后,朱棣正色道:“朕今日所来,除了告诉你朕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之外,还要告诉你,大鱼上钩了。”
“大鱼上钩了?”
“太好了!”
陈堪的脸色忽然激动起来,连朱棣都说是大鱼,那肯定是大鱼无疑。
朱棣点点头:“三日后,这边的行动就交给你了。”
陈堪道:“陛下放心,臣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这一次,臣与白莲教的恩怨一并了结。”
见陈堪应下,朱棣颔首道:“虽说这一次的布局万无一失,但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朕会亲自为你把关,你放手去做便是。”
“是!”
这一刻,陈堪的心中划过一丝暖流。
他能从朱棣的话语之中感受到浓浓的关切之意。
朱棣亲自把关,那就意味着哪怕自己这边出了意外,他也会替自己将屁股擦干净。
这种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真的很爽。
于是,陈堪决定投桃报李。
他看着朱棣,满脸感激的说道:“陛下,臣忽然觉得,您的布局还可以做得更完美。”
哪知陈堪此言一出,朱棣的脸色忽然就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朕的布局还不够完美?”
看见朱棣突然变脸,陈堪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难道朱棣是处女座+A型血+强迫症+完美主义者?
不妙。
不过,陈堪这一次猜错了。
虽说朱棣的脸色沉了下来,但还是朝陈堪问道:“你有什么下想法,说来听听。”
处女座,排除!
陈堪松了口气,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陛下要解决户籍制度的弊端,依靠迁都制衡自然是最稳妥,最完美的一条路,不过这样做有两个缺点。
第一个是容易养虎为患,虽说北京是陛下的根基所在,但谁也不能保证三十年,五十年以后,被陛下一手培养起来的狗会不会联合外人反噬大明一口。”
这话可不是陈堪在无的放矢,历史上的大运河的漕运利益集团已经说明了一切,而漕运便是朱棣迁都之后的产物。
听见陈堪的分析,朱棣原本已经恢复正常的脸色又开始变化了。
这些后果他自然也考虑到了,但世界上哪有什么完美的计策。
有得必然就有失,朱棣能做的也就是两相其害取其轻。
注意到朱棣的脸色,陈堪迅速说出第二个缺点:“这第二个缺点,便是容易让我大明的军队失去战斗力。”
朱棣颔首:“你说的这两个缺点,朕早就考虑过,但相比让大明的户籍制度继续糜烂下去,朕认为做出一些取舍是很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