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药王(4000)(1 / 3)

新科进士们入齐王府答谢恩情,别看小高王光顾着和元季艳偷欢,但也挂了一个主考官的名,他虽不曾亲自阅卷,但最终在录取名单上盖印的还是高澄。 高澄于王府设宴,款待一众进士,并准备按照前例,名次高者留在洛阳,塞进尚书省六部观政一年,名次低者发往地方,同样是一年的时间学习治理。 一众进士中,也确实有不少人被高澄留意,如经典科第十的庾季才。 庾季才时年二十七岁,荆州新野人,他幼时颖悟,八岁诵《尚书》,仅十二岁便通《周易》,在读书之余,好占玄象。 小高王见证过神算子刘灵助的兴起与覆灭,也不敢小觑了玄象一道,人家只是算了一卦,说三月末必入定州,还真就准时的在三月末被侯渊传首定州城。 高澄得知庾季才对天象亦有研究,宴后留下庾季才,又召来太史令与之切磋。 自魏晋以来,着史归于着作郎,而太史令则专掌天文历算。 一番交谈后,高澄发现太史令在天文历算一道,居然还说不过庾季才,心中更为欣喜。 他倒没把神情沮丧的太史令给撤换了,好生安抚了对方一番,便把他放了回去。 但以后对天象玄学若有不解,自然是会召来庾季才询问,而非太史令,若有难以抉择之事,也少不得让他替自己卜上一卦。 毕竟亲身经历魂穿这回事,小高王也不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信仰者,他脏了。 其实高澄也是读史不深,若他知晓庾季才日后会着《灵台秘苑》一百二十卷,与其子庾质又共着《垂象志》一百四十二卷,《地形志》八十七卷,便也不会惊诧于对方在天文历算上的才能。 此次科举,囊括的人才不再少数,只不过他们之中绝大部分注定要历经磨勘,也只有庾季才等极少数简在王心之人,才能迅速展露头角。 打发走了一众进士,高澄迫不及待去见一人。 那人来自江南,这些年小高王没少派人寻访他的踪迹,功夫不负苦心人,如今终于把他‘请’来了北地。 齐王府周边一处大宅院里,一名老者知晓来人便是大魏齐王以后,无奈道: “大王若要见老朽,只需遣人相召即可,又何必劳师动众将我一家老小尽数绑来洛阳。” 高澄闻言,不敢怠慢: “孤久闻先生大名,日夜祈盼能与先生会面,奈何相隔大江南北,夙愿难偿,孤命人将先生请来洛阳,不曾想他们却冒犯了先生家卷,孤今日便向先生请罪,若有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这世上能让高澄如此郑重对待的人并不多,但这位老者恰恰就是其中之一,他并非鸿儒,也无军政才能,但是一手医术,堪为当世第一。 老者名叫全元起,便是‘得元起则生,舍之则死’的那个元起。 高澄躬身向全元起赔罪,全元起却不敢受这一礼,他虽有妙手回春之能,但说到底也只是个医者。 “大王无需如此,老朽万不敢当。” 全元起上前搀扶,高澄却趁势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与全元起同榻而坐,感慨道: “孤将先生请来北地,并非只为一己之私,孤幼时曾见庸医误事,害人性命,便有志于学医,悬壶济世。 “年岁稍长,又知一人治不了天下疾病,又立志于学成后,广收门徒,让世上多些救人的良医,少些害人的庸医。 “然父王草创基业,孤身负重任,便再也无暇抽身研读医书,但大兴医道的志向却未曾改变!” 全元起闻言疑惑道: “医道?” “没错!便是医道!” 高澄肯定道: “医者承黄公之术,怀济世救民之仁心,存谨慎负责之品质,倡毕生钻研之精神,即为医道。 “全翁曾历仕宦,得居侍郎之位,却视富贵如闲云,弃职着书,穷尽心血,得《注黄帝素问》八卷,以留后人,当为医道之大成者。 “孤有意在洛阳开办医学,还请全翁侨居于此,任院长,以医者仁心、品质、精神,教化生员,救世人之疾苦。” 说罢,高澄拿出一份诏书,诚恳道: “孤听闻全翁北上,即向天子请命,以着书之功,为全翁封赐县伯,食邑五百户,若全翁愿居此任,只三年时间,孤愿再以教化之功,为全翁请侯爵之封,若有一日桃李满天下,孤愿再以济世之功,为全翁请公爵之封,还请全翁以天下百姓为念,莫要推辞。” 全元起虽然当过一段时间的侍郎,但确实是没有爵位的,如今高澄将所谓伯爵、侯爵、公爵一个个大饼朝他扔来,再怎么视富贵如闲云,也招架不住。 与官位不同,爵位是可以传系子孙,又有谁能忍住这般诱惑,况且小高王说话又好听,什么着书之功、教化之功、济世之功,哪怕是将来赏赐爵位也是师出有名。 至于齐王有没有能力兑现,这一点无需任何怀疑。 况且家人全被送来了洛阳,全元起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应下道: “大王盛情如此,老朽不敢推辞。” 高澄闻言,欣喜过望,却又命人抱来一个满了周岁的婴孩,说道: “此小儿姓孙,名思邈,出生后害了风冷,体虚多病,还请全翁施术救治。” 全元起以为是高澄要考校他的医术,便一口答应下来,于他而言,并非难事。 然而他却不知道,襁褓中,受风冷折磨的小婴孩便是高澄为自己后半生找的依靠。 相较于全元起,药王孙思邈在后世可要大了许多。 后世有记载说孙思邈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然而根据其自述‘幼遭风冷,屡造医门,汤药之资,罄尽家产。’便能知晓,他必然是殷实家庭出身,只不过后续为治病,导致家境破败。 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