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原本一道送给她的。 近些日子以来,衡阳附近的州府章奏她都是翻来覆去地看,生怕错过了什么蛛丝马迹,这位洪大人的章奏却每每只一页,比密报上的字还要少上不少,做官做得如他这般敷衍还不加掩饰的,实在也是不多。 “军中事务繁杂,下臣又是不善公文的,让殿下见笑了。”提到军务,他忽地变了个人似的,也不同方才一般唯唯诺诺,说起话来也有了条理,“不过协镇司的田地一向是有将士们轮流耕种的,诏令一下,军中上下无不感激殿下的。” “难怪洪大人的章奏来的比旁人都快。” 叶相域方才见他那副模样,也以为此前的章奏都是他随意写下糊弄东宫的,却没想到他这协镇司于此事上做得甚为出色。 “是,事关将士们及其家眷们的生计,下臣不敢不用心,只是军中实在人多,府衙要按着名录户籍一一对应,故而至今没能将最后的名录递呈朝廷。” 他这处的人马众多,约是衡阳私兵的两倍不止,便是府衙的人昼夜不眠,总也得再有十多日才能完成,洪大人说罢听着面前两人没有声响,略顿了顿才又问道,“不如下臣去将知府请来,与他一道回禀此事?” “先且不必叫旁人知晓。”穿着这一身衣裳,便是不想叫旁人知晓自己来了此处,她看向叶相域,“外面的那个……” “殿下安心,已经处置妥当了,事情了结之前不会放他出来。”好在这处像是一贯大门紧锁的,一路走来并没有什么百姓,方才他也仔细瞧了,四周安静得很,并未有人注意到此处,“只是不知这协镇司里面,会否有人多嘴。” 听到此处若再不明白自己当做什么,这官实在也是不必再做了。 洪协镇连声开口,“此处少有人来,日常也只下臣一人出入,这里的人也多是可信重之人,请殿下与将军放心,必不会有人多嘴。” 付泠鸢微微点头,示意叶相域将门口守着的自己人都往外打发,守着正堂四周免得有人误入。 “旁的先不说,且去找些个可信的,这些日子去过衡阳的将士家眷来,本殿有话要问。”她微抬起下巴,看向洪协镇的眼神满是审视,“洪大人在衡阳可有亲眷或是相熟之人?” 能在此处稳坐协镇司,若说他平日一直是方才表现出的那样,恐怕难叫人相信。身为主官,怎么也要了解附近州府大略的兵马数目才是,否则一旦发生变故,岂不是只有挨打的份。 尤其衡阳一向与朝廷不是一条心的,衡阳附近的州府军营的主将恨不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防备着,哪里能如他这般逍遥。 要么,便是他有完全之策,要么,便是他在衡阳安插了眼线。 洪大人默了许久不肯说话,待付泠鸢耐心耗尽的前一刻,他才道,“衡阳在分封给衡阳王之前,也一样归协镇司代为管控,军中将士总也有往来调动的,下臣在其中有一两个熟人也是寻常事。” 他的年岁比秦岸栖还要大上一些,在军中待了这样久,说是不识衡阳军中之人,难免有欺君之嫌,“只是近些年来,衡阳军中早不与外人有关联了,即便有相熟之人,有些消息也是打听不到的。” 付屿宸父子对衡阳中人倒是好的很,军中将士更是上下同心,衷心为主得很。这般说来,他们也不算是同路之人,自然也是交不得心,说不得什么要紧消息的了。 “那便是有了。”付泠鸢轻声开口,“你且安心,如今朝廷与衡阳是个什么关系,你我皆是心中有数,本殿方才之问也不是指望你做什么。” 她勾了勾一边的唇角,却没有半点笑意,“你也做不了什么,不过是想问你一句话罢了。” “你在衡阳的旧交,近日是否忙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