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镇司(1 / 2)

藏骄 覆盆子鲜奶 1505 字 2023-07-06

前往衡阳的路程不算太近,一行人骑着马昼夜疾行不过也就十多日的功夫,他们小心避开了一路上的每一处驿站,分明是前去宣旨,却小心翼翼地似乎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衡阳附近州县的人马被许御史调离了个干净,付屿宸显见的不是个好应付的,又在衡阳盘踞多年,这么久以来,衡阳与一个嵌在北楚的独立的小国并无分别,手中没有人马,即便是皇帝亲自前来也不会有一点儿胜算。

叶相域手中拿着的那块腰牌权力大得很,见腰牌如见皇帝已然算不上是什么了不得的权利,这块的厉害之处在于,可令兵马。这腰牌不是寻常人能拿得住的,叶相域心中也清楚得很。

协镇司。

叶相域翻身下马,敲响了协镇司的大门,黄亮的门钉一排排钉在朱漆木门之上,略粘锈迹的门环摇摇晃晃,不过一会儿,便有门房的人匆匆赶来,听着里边的动静像是下了门栓。

“你是谁?”来人揉着眼睛,一副没有睡醒不大高兴的模样,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问你话呢,你是……”

话音未落,叶相域身后之人便先一人一边卡住了木门,门房眉头一皱转身就要往门里跑,却又被人反绑着双手压在了门边。

“青天白日的,协镇司大门紧闭真是好的很。”他斜睨门房一眼,脸色难看得很,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到底是忍住了。这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此处暂且也不归他管顾。

“先且进去。”同样听着不大高兴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不过呼吸间,穿着一袭月白色衣衫的人从他身边略过,径直往其中走去。

待叶相域将外面的事料理清楚走进正堂之时,协镇司的主官尚且站在正堂中央,慌慌乱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裳,趿着一双鞋还有小半的脚跟踩在地上,看着便是方才从榻上爬起来的。

“未时末了,瞧着洪协镇这是刚醒?”他走至主位下首,略一理衣裳就坐了下去,“倒是我们来的不巧,恐扰了大人的清梦。”

这位也算是老熟人了,各处武官调动流转不停,官阶高上一些的几乎都在京中待过一段时日,相互认识也并不奇怪。

听得出他的讥讽,洪协镇连声说着不敢。

“将军真是说笑了,实在是晨起有些不适,今日才瞧着空闲躲了懒。”他一面看着叶相域,一面又用余光瞥着坐在主位之人,也是不知京中究竟出了些什么事,吹了什么风,能将这两位一道吹来他这处。

他如今也实在是消息不大灵通,每日只想着混一混日子,更懒得去管朝事,今日见着这两人也不知究竟是为何。

“既然身子不适,不妨回府歇息。”主位上的那位将腰牌丢入洪协镇的怀里,待他看清了自己接住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后,才又继续道,“此处,便留给本殿与辅国将军罢。”

“殿下前来必有要事。”洪协镇双手捧着腰牌,弓着腰低着头,很是恭顺地将东西放回她手边的高脚桌几上,“下臣不敢躲懒,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那腰牌叶相域拿在手中的一瞬便知晓皇帝的意思,回到东宫,他尚未开口,付泠鸢见着那令牌的第一眼,便也明白的皇帝的意思,寻常人不论身份如何尊贵,都是压不住付屿宸的,倘若出了什么难以掌控之事,往京中传递消息,再等诏令也是来不及的。非得要储君的亲自前往,才能保证此行万无一失。

他们这一群人离开东宫之时都是避开人的,付泠鸢穿着忍冬的衣裳跟在叶相域身边,一路上也都无人怀疑过,现下既到了此处,也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了。

“你这处离着衡阳说近不近,说远不远,难不成衡阳的消息是一点儿也不知晓吗?”

且不说齐凉的那一声巨响,只说这些日子许御史这些日子在衡阳附近奔走,他也该有些警觉才是。

洪协镇一时语塞,他倒是知晓许御史来到衡阳之事,只是这些日子朝中发生了太多事,略听一听就知晓是那些世家大族与东宫之间不甚对付,在相互试探拿捏,这些文官的事哪里是他能够弄明白的,还不若把耳朵捂上装作不知,左右这与武官也没什么干系。

他往后退了两步,重又退回正堂中央,赔着小心解释,“因着前些日子殿下颁布了诏令,这段时日都在忙着此事,是在没有听说……实在没有听说衡阳怎么了。”

说到此事,付泠鸢挑了挑眉,她本想将人打发走再寻些军营里的人来问一问,现下他既提起,那便也不必自己折腾了。

“自下了诏令以后,也收了不少章奏回禀此事,洪协镇的章奏倒是写得简单,想来是军中人多,琐事也多,大人有些忙不过来。”

回上来的章奏一向是叶相域看过再送到她这处的,这些武将的字迹实在潦草得让人看着头疼,未免在此事上白费太多功夫,叶相域都是自己誊抄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