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地拿着棍子驱赶天色已晚,想要重新去把火电厂烧起来的工人们。 “现在,这些机组,都不能动!” “这一个火电厂里面的机组,比之现在欧洲的顶尖发电厂的还要精良许多,如此金贵的东西,竟然如此糟践! 啊? 如此精良之发电机组被你们这一群不懂装懂的鄙薄之人如此折腾,我国工业之基石就这么被你们给破坏了! 经过多次关停重启之后,这些机组的损耗肯定极大,此物最忌多次重复的启停。 经过多次重复起停之后没有毁坏,已经是邀天之大幸。 所以,现在这些机组需重新检查维修,保养之后,才能重新点火烧炉。 否则,怕是离全废了也不远了!” 陈山河赶到的时候,只见那位中年男人怒发冲冠的手持着木棍目视众工人,如长枪一般守在火电厂的门口,不容任何人出进。 他走过去,看着这位萨先生,对这一位,他还是挺熟悉的。 先是毕业于清华,然后去斯坦福学机械,到麻省理工学电机。 28年执教清华物理系,1935年应邀担任俄亥俄大学客座教授,37年担任国立厦大的第一任校长,艰难的在战乱之中撑起我国一条文脉的萨先生,在47岁那年英年早逝。 “萨先生,你好!” 陈山河很郑重的向眼前这位有点消瘦,衣服虽然陈旧,却一丝不苟的萨先生微微鞠了个躬。 “如果早知道是萨先生来,我就派骑兵营去接了!” 赵刚这个时候也赶紧跑了过来,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我听说有专家对我们的工作很不满意,我赶紧过来看看。 团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山河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而是高兴的指着萨栋梁对赵刚说:“赵政委,你知道这位萨先生是谁吗? 这可是一位大才,国立厦大的第一任校长萨栋梁先生,着名的物理系学者。” 赵刚一听,这名字我熟啊! 赶紧上前,笑容满面的握住了萨教授的手:“原来是萨教授,您好您好! 我是赵刚,曾在燕京大学就读。 读书的时候听说过您,您28年时就曾任教清华物理系。 就是不知道,萨教授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是我们的工作哪里做的不对,你指出来我们一定改!” 你看,这才是正常的做思想工作的熟手。 一开口就说到了点子上,再加上陈山河和赵刚来的时候,礼数很到很诚恳,萨栋梁教授这才消散了些许怒气。 “我问你们,是谁命令这个火电厂白天停炉停机,晚上又重新烧起来的? 你们知不知道,重复的停炉停机又重新点火,会让这些宝贵的火电发电机组报废! 你们知不知道,这些发电机组就算在欧洲都是绝无仅有的,精良到顶端的机组。 这么一批发电机组,在我国根本就找不出第2个。 如果就这么让你们给干废了,那你们就是这个国家的罪人。 发电厂,是工业的基础。 没有了发电厂,你们拿什么搞工业,再拿出几十上百万去欧洲买,都不一定能买得来这一批顶尖的发电机组。 这位长官,你说你是清华学生,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 这位陈长官,我听说你是法国留学回来的,而且这一个整工业体系都是你一手一脚建立起来的。 火电站白天停炉停机,晚上重新启动,这个又消耗资源又损耗机组的,办法也是你提出来的。 难道你们上学的时候,竟想着下了课去花天酒地吃喝嫖赌的吗? 这么浅显的物理知识,居然都不知道!” 纵然消散了些许怒气,但是萨教授还是忍不住的批判了几句。 “学生在燕京大学,学的是文科!”赵刚不好意思的回答,或者说辩解。 倒是陈山河很认真的回了一句:“对不起,萨教授。 赵刚是学文科的,我出国留学学的是医学。 虽然这个工业体系是我一手一脚拉扯起来的,但是其实我懂的并不多,也就懂个基础。 心里一直在纠结,因为知道自己的本事不够,一直担心自己究竟能不能撑起整个工业体系。 现在看到教授你,我的心就放下来了! 没说的,我宣布,以后独立二团根据地的所有工业体系,以萨教授的意见为主! 你说咋干咱们就咋干! 赵政委,有没有意见,没有意见就这么定下来了!” 赵刚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既然陈山河这么说了,他这个政委知道陈山河这小子肯定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了,但既然都开了头,那他这个政委只好点头了。 陈山河非常快速的跟赵刚敲定了萨教授担任独立二团所有工业体系的顾问一职,凡是根据地的所有工厂工业都可以过问,以他的意见为主。 然后萨教授这么这么晕乎乎的,被一个大重担压在了肩膀上。 他做学问可以,教授学问也可以,甚至给工业体系提意见也可以,但是耍心眼方面好像还真的没有陈山河1/10那么厉害。 然后再吩咐在场的所有人员,都要听萨教授的,要求警卫员传达了自己的任命。 并告知所有工厂,要全部要听取萨教授和几位专家的意见之后,就把这个烂摊子给扔给了这位国立厦大的第一任校长。 一位物理专家。 在电机方面有非常深厚造诣的人。 然后,萨教授和身后的几个学生还有其他专家们,就这么傻愣愣的接任了独立二团工业体系的顾问一职。 正当他想进一步表明,自己来这里,只是想来考察考察。 其实就是想来见识一下某位地下工作人员接触自己时所说的这个国家的第一套完备的工业体系是啥样子,而不是来这里做顾问时,却被陈山河马上提出来第1个问题给憋住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