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秋英听闻,一笑置之。 北地的冬天寒冷漫长,往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风雪大作,屋内暖意融融,一夜之间,外面已是冰天雪地银装素裹。 残烛半盏,帷帐飒飒,暗香浮动引梦魇缠身如顽瘴挥之不去。 梦里…… 总有人在笑 声音恣意狂放。 黑暗中化身一头饥肠辘辘的猛兽尽情饕餮享用爪下的猎物,贪婪啃啮她身上的每一处,每一寸,体无完肤。 她瑟瑟发抖扑腾挣扎,声泪俱下卑微乞求。 然而越反抗,越亢奋 置若罔闻,冰冷无声地欲将她生吞活剥,揉碎入体。 “还逃吗?” 一只大手狠狠钳住她的下颌,声线绷紧,双目猩红压迫逼视。 痛到窒息,拼命摇头。 “想跟谁?” 额头相抵鼻息相闻,明明暧昧丛生却是赤/裸裸的威胁。 横冲直撞的挞伐下神志涣散,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选择无声沉默。 冷漠的回应触动他敏感疑思的神经,变本加厉更加癫狂,粗鲁地将她拽起,严丝合缝的状态,强迫她去看淫/靡不堪的画面,蛮横地逼她尖叫出声。 “看清楚!谁是你的男人!” 他将一丝不着的她禁锢于胸膛之下,抚摸绸凉的乌发轻触泛粉的面颊,喘息起伏,于云巅峰顶耳畔轻呢:“告诉孤,是谁?” 秋英迷迷糊糊,嘴唇翕动轻飘飘地唤了一声。 于一瞬血脉贲张骨酥肉麻,然后狂妄满意地笑出声。 无耻、放浪 本以为就此消停,没想到很快又卷土重来。 如果说第一次是疾风骤雨,那么第二回便是惊涛骇浪足以将人吞没溺毙。 那一夜,她被搓磨得支离破碎,奄奄一息。 这个外表儒雅俊朗掌控生死的男人远比想象中的可怕,她打心底怕了他。 清白不再,荫翳难消。 连她的梦都不曾放过。 混沌之中…… 面前一双黑黢黢的眸子正居高俯视自己,剑眉长目,黧黑的面孔染了风霜,不笑不怒阴魂不散。 秋英攥紧丝滑被衾的一角,挣扎欲醒,脸色煞白喃喃呓语。 恍惚间,真实感觉到有风吹来,一丝凉滑拂过面颊流连于唇瓣之间。 她猛然睁眸惊悚坐起,烛光幽冥,屋静得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再抬头只见子清掀开帘幔,挂在银勾上。 用帕子拭去秋英额上细密的汗珠,道“明个儿我还是搬来与你睡在一处,免得你不踏实。” 秋英有气无力摇头道:“我无事。”又莫名其妙道了一句:“屋里该好好拾掇拾掇。” 子清四下打量,心想这屋里白日被长翠收拾的干净利落,一尘不染哪来的脏污。 可秋英偏偏能闻见一股若有似无的沉香。 秋英没明说,子清暗自琢磨,似意识到什么,弯下身子从榻底下掏出那件被揉塞皱得不成样子的宽袍,看也不看胡乱卷起,厌恶嫌弃:“一会儿我去裁碎找个没人的地儿撇掉。” 秋英神情郁郁倚靠在榻沿,目光游离。 “阿姆知你心里苦,吞声忍泪不叫人担心,可时间久了怕是要憋出病。”子清心疼不已,将人揽在怀里,柔声安慰:“要哭要骂就发泄出来,何苦为难自己。” 秋英不出声仿佛又睡过去,外面风雪未止,屋里灯火透亮,灰白陈旧的地砖上光影纠缠。 上面的水印均匀分布,依稀能看到有残雪未融,前尖后圆,一捺不止。 秋英心一揪,打了个颤栗。 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住痕迹消隐的地方,平静的外表下已是翻江倒海,心跳如鼙鼓。 重新躺下蜷缩于墙角,将粗糙葛衾拉盖严实,清晰感受与方才迥然不同的触感。 慢慢阖上眼皮,昏昏沉沉。 隐约听子清自言自语:“节前贡神请宫人帮忙求个平安符回来,驱邪压惊。” 有何用? 念随心起,不滞于物。 该来的还是会来,躲不过,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