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遍体生寒。 见秋英愁眉不展病容憔悴,跺脚恨声道:“这帮挨千刀的逼人太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竟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家都不放过,可怜我英姑受苦了。” 说着,心绪难平,泪意涌动。 “阿姆莫气,我在这儿挺好,他们没有为难我,只要阿大跟你们没事我就安心了。”秋英挤出一丝笑意,宽慰开解。 “瞎说,我都看见了,天气寒凉屋里头也不给生个火炉,送来的饭菜也已凉透,清汤寡水没点油腥。还有,这么冷的天竟让你衣衫单薄呆在外头从早站到晚,支炉设灶干那打铁的粗活。若非如此,你怎能晕死过去!” “不是打铁……”秋英刚要出口解释 “甭说了,打今儿起你就只管在屋里头将养,什么事阿姆替你做。” 在家时,秋英很少见到子清面红耳赤赌气要强的模样,许是护犊情深,再温柔的人关键时刻也有坚强勇敢的一面。 就如秋英所言,子清于她早已不是旧时主仆,如姐如母,感情靡坚亲如家人。 因体力不支身体倦怠,秋英喝完几口热粥,躺下准备好好睡一觉。 这时,堂屋传来轻微响动,像是门板开动发出的吱呦声。 一阵疾风吹入,帷帐随风摇动,烛光幽暗不定,子清缓缓起身前去查看。 刚出去,就见一个矮矮小小的身影冲到自己跟前,动作灵活像只猴子,大晚上乌漆嘛黑的差点把人吓得半死,子清一颗心咚咚直跳差点叫出声。 低头一看竟是个孩童,细皮嫩肉,狐领棉袍,牛皮小帽打扮很是趋时。 子清登时心神归位,没等开口质询,孩子摘下帽子,仰着红彤彤的小脸,面露关怀之色,闷声问道:“秋英,怎么样了?” “你是……?”子清有点懵神 “我叫团旺,是秋英最好的朋友。”孩童爽快回答 说着,分开碍事的帐帘跑到秋英的榻前,双手支头俯身趴过去,凑到秋英的耳边,兴奋说道:“我听宫人说,你被我大伯吓得昏死过去。趁秦五换值我赶紧溜出来瞧瞧。” 秋英强打精神笑了笑,柔声道:“我无事。” 子清见孩童聒噪,赶紧上前劝退,故意严厉说道:“英姑累了,让她好好睡一觉,你这娃也是,胆大包天,时候不早了还不赶紧回去找你家大人。” “你是何人?”团旺皱眉问。 “我?我是她阿姆。”子清回答 “阿姆……”小家伙乌黑的眼球溜溜一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态度豪气地说道:“阿姆,你好好照顾秋英,待我去祖母那里替你求赏。” 子清听他叫自己“阿姆”,忍俊不禁,揪着他后脑勺的小辫子笑道:“你这娃净乱叫 ,你得叫我嬷嬷。” 秋英见状赶紧让子清松手,小声嘀咕:“他是宫里头的小公子,亓王的儿子。” 子清忍不住“啊”了一声,如被火星子灼到一般立马松开手,态度端正表情严肃,不好意思地说道:“瞧我这没有眼力劲的,小殿下莫要怪罪,您以后还是喊我子清吧。” 团旺满不在乎,摆出一副大人大量的稳重模样。 安静不过一刻,“坏了!”团旺一惊一乍地大喊。 秋英跟子清面面相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小家伙弯下身子,一只小肉手费劲伸进靴筒里,变戏法一样从里面掏出个小袋子,灵活地解开系带袋口朝下,从里面滚出几个被挤扁的肉丸子。 二人目瞪口呆,待回过神又觉莫名好笑,团旺尴尬挠头,赧然说道:“咳,早知道我就应该穿双大点的靴子。” 见秋英跟子清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呵呵憨笑,似有所悟,表情认真,拍着胸脯强调:“昨晚,我可洗脚了啊!” 说完,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笑作一团。 寂寥的夜晚,温柔的火光,忘忧的笑声…… 生活概是如此,当你万念俱灰跌落谷底之时,总会有某个人,某件事,某个微小的瞬间,不经意唤起内心的觉知,波澜隽永沉浮跌宕,慢慢等,静静看,或许会有转机。 亦如今日久别重逢的意外之喜。 原本还沉浸在悲观绝望之中,一觉睡醒,惊喜来的猝不及防。 归根究底,还是拜那人所赐。 事后秋英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无事他为何非得吓唬自己,那气急败坏的骇人模样差点让她信以为真。 他是至高无上的君王,无论是非对错,皆应尊之、敬之。 倒是自己行为偏激,口不择言。反思当时所作所为,秋英一个头两个大,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