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裴衍唔了一声,宝求喜出望外,按捺不住内心激动澎湃的心情,至于喜从何来,当然不是为了秋英,而是因为他终于熬出头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终日惴惴不安。 宝求乐呵呵地转身,步伐似轻盈几分。 人还没走出去,就听到裴衍沉声道:“待夏放回来,让他派人去趟虞池。” 明明人已找到,裴衍脸上却不见半点笑意,这会儿又着急忙慌差人去虞池,心里不禁犯起嘀咕。 到底怎么一回事,宝求不敢直问,只得老实照办。 一出门,就见两个陌生面孔的侍婢候在门外,当即阴下脸低声厉斥:“你们何人?未经允可怎到这儿来?” 两个小侍婢吓得脸色铁青,唯唯诺诺委屈巴巴出言解释。 宝求知是孟禾送过来的人便放松警惕,见两人傻呆呆地站那,斜眼差遣:“备桶热汤送来。” 门外低声絮语尽数入耳,三人再寻常不过的谈话,裴衍没兴趣探听。 可当其中一侍婢说道:“大宦错怪,我们是受孟侯爷差使过来伺候君上的,若未得吩咐就算借我们一百个胆我们也不敢。” 裴衍顿时灵台清明,似有所悟,回想某个场景,只觉哪里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明眼看二人并不对付,可细想就算秋英以命逼迫也得分人分事,若秋英真的死不足惜,怎有机会只身闯入重重守备的前朝议事厅,显然底下人心有忌惮而暗中掣肘,不敢造次强拦。 宗溯…… 反观他当时反应,虽极度不悦却没当众问罪,前头冷言寡语,说话搪塞揶揄,唯独对他直呼秋英房一反常态,眼神锋利藏刀,流露戒备。 以同性的认知,这感觉有点微妙。 不排除是错觉,但有些事也说不准。 裴衍放下暖炉,顺手拾起案上的檀木珠串,五指运力匀速捻动,身侧焚香袅袅,双目半阖神平气静,倏儿眉峰轻佻睨眸朝已放在榻上两日未曾翻动的名帖望去。 随后眉目舒展,翘腿后仰,悠然自适计上心头。 与其凭空臆想,不如投石问路,是虚是实一探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