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2 / 2)

赋不至于召唤出这样的灵兽。可能是被居民抛弃了,传了好几代流浪到这里的。”

扶漪道:“没人管管?”

白辞月无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不用管。大陆对灵兽很宽待,路边都有定时投喂的设施,它们饿不着,也有地方住,只要不作恶,随它们去。”

但也许是老天为了平衡,除了扶漪家乡的那群疯子,大陆上的灵兽都极为亲人,它们比起食物,往往更渴望爱。

扶漪被那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的不怎么舒服,不自觉皱起眉头,起身道:“我们再去看看监控……”

她话还没说完,那只赤尾犬突然嘤了起来,像谁家水壶开了,可怜又凄惨。

扶漪顿了顿,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白辞月无声笑了笑:“这是装可怜呢,你要去看看它吗?”

可能是因为扶漪刚刚在抚育院时对它无意识笑了一下,这只缺爱的灵兽便小心谨慎地黏了过来,恰好扶漪这人别的没有,就是最吃软不吃硬:“……”

她叹了口气,道:“去看看吧,放着不管人家还以为我虐待灵兽呢。”

白辞月不置可否,起身和她一起走到赤尾犬身边,两人蹲下来看着它,白辞月试探性伸出手来,它愣了一下,鼻头动了动,轻嗅着他手上的味道,然后一脑袋撞了上去,温热柔软,满满当当。

它应该很喜欢抚摸,黑溜溜的眼睛都瞪圆了,尾巴甩得极快,不断有微弱的火星子在空中熄灭。白辞月接触过很多灵兽,手法娴熟,先是挠了挠头顶,又从脑袋捋到后背,那火星几乎已经要成型了。

扶漪静静看着,抿了抿唇。白辞月温声问道:“你要摸摸它吗?”

扶漪瞅了他一眼:“你好像很熟练嘛。”

白辞月谦逊道:“什么都学一点,也就什么都会一点。”

扶漪身为老师,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难免有些尴尬:“咳,它好了吗?我们还急着呢。”

白辞月轻叹一声,也确实是没有时间了。他不得不狠心将赤尾犬往后推了推,对方也颇为懂事,见状乖乖坐下,一直看着他们,只是尾巴也不怎么摇了。

两人都站起身,白辞月侧耳感受了一下,“金龙那边还是没有消息,这不应该。除非银翼狼是自己离开的。”

扶漪说:“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它一直没有变,只是体型缩水了?”

白辞月:“……也有。但是很小,因为没必要,而且只有猫科灵兽能轻易变换形态。”

提到猫科,扶漪突然想起什么:“谢尘风呢?”

白辞月环抱住手臂,手指轻敲小臂:“他一向神出鬼没,谁都不清楚他会去哪,但以我的推断来看,他可能正时刻盯着夜无双,”

闹了半天还是没有一点进展,扶漪头疼地抱住脑壳,摇一摇,感觉空空如也:“真是见鬼,我们总不能把夜无双绑了威胁他出来吧。”

白辞月摇头:“没用,你就是杀了夜无双,他也不见得会出现。这个人目标一向明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只想要鲮龙,就不会把目光投向别的人或灵兽。”

扶漪虽然不是认真提出的意见,但接连被否定,还是有些毛了:“那你说怎么办!哭着跪下来求谢尘风出来见我们一面吗!?”

白辞月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但他有自己的排解方式。他靠着墙,微微歪头看着她,似笑非笑:“老师解决问题的方式很别致啊。”

扶漪没好气道:“行了你别叫我老师了,我虽然说要教你,但连个屁都没来得及放一个,算什么老师。赶紧的,不行就收拾收拾跑路,等银翼狼死亡通知下达了,再跑也来不及了。”

她有点想不明白怎么这才短短几天时间,自己就成迷茫的旅人变成了流浪的逃犯,脑子乱成一团,像根拧了好几条的麻花。这根想起不明生死的白辉和银翼狼满心忧伤,那根想起覆灭的家乡惆怅苦闷,这根又想到如今混乱的局面和即将面对的通缉,心脏都快拧抽筋了。

白辞月叹了口气,笑说:“不然我们还是跪下求谢尘风现身吧。”

扶漪看这时候他还开玩笑,不由得大怒:“你个崽种,我掐死你——”

她双手搭上白辞月的脖颈,不敢用力,就抓住领子可着劲摇晃。白辞月把这也当成一种放松的途径,笑着任她发泄,还贴心地伸出手臂帮她护了护歪歪扭扭的佩剑。

他偏了偏头,看到了什么,脸色突然一变:“小心!”

扶漪反应很快,他一出声就立刻本能地向前一扑,两人齐齐扑街,扭成一团后又迅速分开,警觉地抬头看向他们原来站的地方。

只见一枚麻醉针直直插在墙上,细长的针尖泛着幽冷的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