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像是快要融化一样烧灼着,眼睛睁不开,呼吸也好难受。 昏睡中,你进入了一个奇妙又可怕的梦境,长了针织帽的荷包蛋抱枕驮着你躲避金毛大猩猩的追捕,你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知道不论跑出去多远都会立刻被追上。 可恶,什么种类的猩猩能跑这么快,猩猩不应该摇摇晃晃地外八走路吗? 半梦半醒间,你发现自己从金毛大猩猩手上逃脱,回到了卧室里舒服柔软的床上,你还能看到有个男人坐在床边,看到你睁开眼就俯下身来摸你的额头,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说些什么。 但你只是恍惚地睁着眼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脑袋的热度和疼痛已经让部分功能暂时关闭了。 你愣愣地盯着他看,直到他的脸和你梦中见过的金毛大猩猩重合,不会吧,居然都追到家里来了。 你深吸一口气,使出全身的力气,一巴掌怼在他脸上。 “莫挨老子,给爷爬!” 下意识用中国语说完这一句,你就再次昏睡过去。 被高烧病人轻飘飘的巴掌糊了一脸的安室透:…… 他叹了口气,把她自然落下的胳膊重新塞回被子里,又替她换掉额头上的毛巾。 真是……居然就那么跳下来了,是笨蛋吗这个女人? 安室透撑在床沿的手缓缓收紧。 当时,他屏住呼吸隐在水面之下,几个动作之后已经游出去一段距离了,并不是顺着水的流向,而是逆游到桥的正下方,藏在对方的视线死角。 估算着时间差不多,可以浮上水面的时候,他听到噗通一声。 桥上路灯澄黄的倒影被翻卷的水面弄得支离破碎,女人纤细的身影裹着大量气泡落进水里,灯光透过水面照在她身上,气泡上浮,散开的黑发随着她有些茫然地转头飘动着,似乎是在水里不能很快适应方位。 她本能地朝着河水流动的方向游去。 笨蛋!游反了! 隐藏在桥梁阴影里的安室透立刻浮上水面补充空气,缩回水里就朝着她的方向全速游过去。 脑袋里被问题堆满了,但是安室透来不及思考,她就那么急匆匆地跳下来,要是有什么意外…… 从她身后抓住手腕的那一刻,安室透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气,但没等他带她浮上水面,身前的女人就满脸震惊地转过头来,看到他的下一刻张开了嘴。 灌进嘴的河水让她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手脚也僵住失去力量。 安室透要被这个笨蛋女人气笑了,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带她快速浮出水面。 帮她把脸上多余的水抹去,安室透抬头张望了一下,发现和她同行的男人已经跑到了一侧的河岸边。远远看着那个能和他打得不相上下的男人,并不想再过多暴露自己的安室透产生了就这么携人逃跑的想法。 “咳咳咳咳……” 怀里的人咳水个不停,迟疑了一瞬的安室透收紧了揽住她的手臂,还是朝那边游了过去,举着她的腰把她抬高。 “她呛水了。” 接住她的男人闻言愣了一下,锐利的眼神扫在安室透身上。自己撑着岸边利落爬上来的安室透毫不露怯,将湿漉漉的刘海捋到脑后,狠狠瞪了回去。 男人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手掌轻轻拍她的背部,她抓着男人手臂上的衣服咳嗽个不停。 “可恶……安室咳咳咳……” 明明救了人却还要挨骂的安室透耸了耸肩,演绎出符合身份的不羁笑容。 “是我把你救上来的吧?” “咳咳、要不是你突然抓我,我怎么会呛到……” 女人埋怨的话语轻飘飘的,像掉进陷阱却张牙舞爪企图恐吓猎人的小动物。 真的是…… 他自己也好,这个身份不明突然出现的男人也好,为什么这个女人对他们一点防备都没有,她那种信赖感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安室透的视线紧紧锁住床上的她,像是要探究出什么,但无论怎么都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仿佛一个看不见底部的深渊引诱着他不断深入。 似乎是体温过高,又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她的神色变得痛苦,手臂挥动挣扎起来。拉到脖颈位置的被子滑下来,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肩膀和内衣的吊带。 看到这一幕的安室透僵硬了一瞬,轻咳一声之后面不改色地把被子拉回原位。 已经回了一趟自己的公寓,换了身衣服再过来的赤井秀一正站在阳台抽烟。看到安室透从卧室里出来,便把剩下的半截烟掐熄放回烟盒,裹挟着夜风
你们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