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9 博弈×胜利 当伊塔还是季节的时候,她有过一个并不是很愉快的童年——当然,旧日的时光大都记不得了,像是什么老屋子,故乡的山什么的,模模糊糊的一个残影。 爷爷却很喜欢她,他总说她很聪明,就像她的父亲那样。 但是季节比她的父亲要有野性。 “有野性很好,小节,野性代表了攻击力。而那些能够把情感表达出来的人,通常会快乐一些。” 在她还小的时候,也就是爷爷还没挣扎在老年痴呆边缘的时候,他曾这么说过。爷爷喜欢那些有攻击力的人,那些文笔犀利冷峻,说话一针见血的人,父亲也是。 譬如鲁迅。 父亲留下了一个书屋,里面摆得满满的都是书,鲁迅的书被翻得尤为破旧。等他死去以后,季节就经常一个人坐在里面读书,一坐就是一天。 有一次,在他的一篇演讲稿里,季节第一次看到了“拆屋效应”。她一直不喜欢心理学,或许是因为,纵使知道那么多的心理上的治疗方法之后,她的父亲最后还是自杀了。 不过,那一段话她倒是记得很清楚:“……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说在这里开一个天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天窗了。” 那些心理学的技巧,总让她感觉有一种潜藏的恶意,一种不动声色的滑腻,像是在慢慢地勾出心中的黑暗一样,就像帕里斯通给她的感觉。他在笑,可是那分明不是笑。 那是可以让他达成目标的一种特定表情罢了。 于是,这一刻,伊塔看着金发子鼠,忽然就不介意了。 毕竟,这可是一场赌命的游戏。 她慢慢环顾了一圈,扫过念压冰冷的席巴,懒懒洗着牌的西索,饶有兴趣的金,面无表情的伊尔迷,仍旧在喝酒的尼特罗,最后又回到了帕里斯通身上。 伊塔忽然微微地笑了笑。 帕里斯通感到自己的指尖在轻微地发烫,或许是因为有些期待,或许是……这个“普通女孩”超出预期的反应,让他异常的兴奋。 也是……他早就猜到了,金·富力士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任自己获胜。 “看来,希尔先生还是没弄明白现在的情况,”海风带着冬日的寒意刺着她的皮肤,伊塔拢了一下毛毯,慢吞吞地说,“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祈求过你们,我从来不曾处于下风,希尔先生。我不是你砧板上的鱼肉。相反,我们的位置恐怕需要颠倒一下,因为这个世界存在与否,也就是说——你们存在与否,全部取决于我。” 而四周是死一样的寂静。 仿佛被她所惊到,那些流动的念压都停滞了一瞬间。然后,冰冷的,疯狂的,所有的念压都向她涌来,如同海浪一样笼罩了她。 稳住了脚腕的颤抖,伊塔很淡定地站着,接受所有的目光洗礼。 “哈,伊塔小姐可真是有趣,这还是提议么?这分明是威胁嘛。”帕里斯通忽然笑了起来,打破了刚才僵持的寂静。 一边巧妙地歪曲她的话语,一边饶有深意地顿了一下,金发子鼠才接着问道:“不知道伊塔小姐从何而来的自信,敢于威胁在场的所有人?” 啧,又是这种拉拢立场的手段,这只金发子鼠在商界和政界混的时间太久了吧。 果然是猎人世界里的一股清流(泥石流),这位独特的变态并不一心追求武力,而一心追求权谋。 “这种歪曲事实的能力,您在猎人协会真是屈才了,”伊塔笑了笑,“我可没有威胁,我只是在协商,唔……不知道谁和我说过我学得很快,尤其在谈条件方面,那么,我刚才就很诚实地告诉了你们我的筹码。”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西索开始笑了,他一边洗着牌,一边用毒蛇一样的金色眼睛缠着伊塔。他没有说话,只是笑,诡异的笑声让局面变得僵硬。 “协商?” 帕里斯通拆出了这个词细细地把玩,“也就是说,伊塔小姐自己觉得在协商?而你协商的资本,就是因为你所谓的‘有能力毁灭我们的世界’?伊塔小姐觉得猎人协会会接受这样威胁一样的——” 伊塔打断了他:“闭上你的嘴,然后仔细听我后面的话,帕里斯通·希尔。顺便说一句,你还不是猎人协会的会长,没资格代表猎人协会。” 瞬间,金就笑了。然后他愉快地咳嗽了一声,毫无歉意地对帕里斯通说:“抱歉,没忍住。” 金发子鼠一脸委屈地闭上了嘴。 “我和你们协商的条件也很简单,那就是,我需要你们全力的帮助,并且是完全按照我的意愿的帮助,无论是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