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巴说,“这是默认的规则。” “确实不应该留下知情人,但是,我已经承诺过了会保护他们,你也知道,我不会违背承诺的,”金转头对着韦格喊道,“韦格先生——今天的事你们什么也不知道,对么?” 全身的汗毛都是森冷的,看到钉子以后只不过是在强行保持镇定的韦格和金对视着,在凛冽的海风里,不知道从金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他冷静了下来,嗓音也变得坚定:“不会的,富力士先生,我们绝不会泄露任何东西。” 金转回头,对席巴挑了挑眉:“我相信韦格先生,既然他说不会,那么就不会。” 席巴低沉地笑了,甚至有一丝怀念的味道,“你还是这么孩子气,金,一点也没变,任性到了极点。不过很可惜,我不相信他们,因为在向你做出了承诺之后,他们中还是有人泄露了秘密。” 真的有人泄密?! 韦格的眼睛睁大了,而谢尔猛然颤抖起来。 无暇再去责备谢尔,韦格只是死死地看着金·富力士,因为既然是他的船员泄的密,他自然无权再去请求他履行诺言。 韦格闭了闭眼,忽然想起了唐尼。这艘船是他留下来的,水手们也是,可惜最后他一个也守不住。 金的微笑依旧淡定得很:“这只是一个人的决定,其他人仍旧遵守了承诺,那么,杀了他一个不就行了么。” 没有语言能形容他此刻的感激和庆幸,韦格的嘴唇颤了一下,所有的声音消失在了他的唇齿间。他别过脸不去看一脸哀求的谢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是他必须做出的最好的选择,用谢尔的死亡换来所有船员的生存。 “可以。不过揍敌客家也曾经承诺过,会付给他相应的报酬,”席巴说,“伊尔迷。” 美丽如海妖的杀手在黑夜里忽然消失了一瞬,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惊惧的谢尔面前,苍白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张一看就很贵的银行卡,卡的另一端深深地插进了谢尔的额头正中。 鲜血和脑浆从他头上长长的缝隙里一点点渗出,顺着他翻白的眼角细成一线,慢慢地流下来。 “揍敌客家从不食言,”席巴淡淡地说,“不过这笔钱,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用出去的。” 伊尔迷收回了手,头上插着银行卡的谢尔软软地倒了下去。 没有人敢看他,也没有人敢靠近他,水手们纷纷后退着,试图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干脆利落地杀了谢尔之后,伊尔迷从他们中间走了出来。 此刻只有韦格还算冷静,看着伊尔迷的背影,他瞬间明白了,这是这个美丽而恐怖的青年不准备再出手的意思。 现在是他们逃走最好的机会! 于是韦格猛然打了身边还在发呆的人一巴掌,打醒了大家,接着咬着牙用力从谢尔的额头抽出了那张银行卡。在抽出卡的时候韦格才发现,这个青年的力量强得如同怪物一般,他不是用卡的尖角切进去的,而是直接用钝钝的平面插了进去,人类坚硬的颅骨在他面前和豆腐一样, 不过揍敌客家确实没有食言,银行卡的背面刻上了密码。 留给死人的银行卡,这些杀手独特的黑色幽默让韦格几乎想疯狂地发笑。 望着韦格船长和其他水手安全地离开,伊塔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她很喜欢韦格船长,他是一个很清醒的人,也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 他从谢尔的尸体上拔出卡,是为了谢尔死后留下的家人吧? 忽然,伊塔敏锐地感到了一股强烈的注视,她转头,看到伊尔迷正静静地看着她。 被无机质的猫眼盯着,伊塔也只好回望着他。 觉得大眼瞪小眼可能并不礼貌,于是她露出敷衍的友好微笑,对他做了个口型,就当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不知道她的这句话挑动了伊尔迷的哪根神经,他忽然歪了歪头,也对她回了一个口型:“好久不见。” 伊塔:…… 不远处的席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两个年轻人有爱(?)的互动,忽然对伊塔说:“看起来,伊塔小姐和伊尔迷的关系很好么?” 不好不好,我一坚定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和你们这些手里沾满鲜血的资本主义家族企业没有任何关系。 何况,这个“鲜血”不是文字象征,而是真·鲜血…… 但是谢尔的尸体还在旁边死不瞑目地躺着,简直是明晃晃的威胁,伊塔觉得,还是不拂了揍敌客家家主的面子比较明智:“席巴先生说得没错,我和贵公子曾经接触过一段时间。” 席巴忽然来了谜之兴趣:“那伊塔小姐觉得,伊尔迷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