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带人姑娘一直出海,跟别的小情侣一样去看看电影,逛逛街啥的啊。”戴着帽子的老藤跟陈星说着,一脸着急。 这小伙子人是好人,怎么在感情这方面这么蠢笨呢,这出海的粗累活怎么能天天带个美貌似神仙的姑娘去呢。 这好不容易找到的姑娘跑了该怎么办。 这都是他们老一代讨海人的痛处啊,讨海人找老婆哪有容易的? “是的,是的。”陈星诚恳地接受教训,不过这他也没有办法啊,他也不是不想去看看电影,逛逛街啥的,可凌欣怎么都不会同意的啊。 这要是碰到熟人啥的,凌欣能把脑袋缩进衣服里。 “这老藤说的有道理,小星你可得记住啊,别让人姑娘家一直吹海风。咱们中午一起吃个饭吧,烧几条鱼,跟大爷们聊会天。”阿兵拿着一大杯热茶走上船,绿色的小船在海水之上晃悠悠的。 陈星看了看凌欣,凌欣欣然点头,他转头向大爷们点头,“好嘞。” 陈星的动作也被大爷们看到了,摇头一笑都上了船。 得了,这以后也是一个妻管严。 陈星也牵着凌欣的手上了船,准备起航工作。 “这么多天了,今天能见到旗鱼么?”凌欣站在驾驶舱里,说是驾驶舱其实也就是一个三面都是大块玻璃的小房间,不过也能挡挡风了,视线还非常好。 旗鱼,就是陈星在等待着的鱼。 洄游性的鱼类,外形略扁,呈流线型,肌肉发达,最大的旗鱼可长达数米,重达上百千克,是海洋中游速最快的鱼类之一。 旗鱼是公认的短距离内游泳速度最快的鱼类,就像是人类中的奥运短跑健将一样,不过旗鱼在海水里的速度可谓是秒杀在陆地上的人类。 秒杀。 旗鱼有很多的种类,雨伞旗鱼,白旗鱼,黑旗鱼,红肉旗鱼。 陈星等的正是这个季节洄游到此的白旗鱼。 陈星要用那一柄镖杆,叉中那被公认为短跑最快的鱼类,用他的双手。 “今天的风浪挺大的,应该机会大很多。”陈星从渔港里搬了些冰块来放入船舱。 等把冰块都放入之后,陈星抬起头对凌欣一笑。 “凌欣船长,开船吧。” “好的,陈星水手。”凌欣也展颜一笑,启动油门。 这些天出海啥鱼没叉到,陈星倒是教会了凌欣怎么开船。 就像是陈星在M国教她开哈雷,回到了港城他又教她开镖渔船。 这种体验不同新事物的感觉,让她觉得很开心。 其实人对于新事物总有着好奇,不过很多人就是缺像陈星这样一个人来让他们踏出迎接新事物的第一步。 镖渔船启动起来离开渔港,陈星钻进了驾驶舱里,关上门,他是不怕冷,可凌欣怕冷啊。 陈星去倒了两杯热茶,从渔港到捕鱼的地方需要好几个小时。 陈星和凌欣坐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就算不说话坐在一起两人的嘴角也都带着微笑,就算不说话就这么行驶着也很不错啊。 “哎,陈星,你怎么学会开船捕鱼的啊?”凌欣手捧着热茶吹着扭头看向陈星,虽然说是凌欣船长,但开了一会还是换成陈星来掌握方向盘了。 她才发现好像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恩,这个,我小时候在渔船上帮过工,赚点小钱嘛,看的多了也就熟了。”陈星没想到凌欣问他这个问题,随便找了个原因,一个在海边的男孩,跟渔船出过海应该还是很正常的。 实际上这辈子的陈星压根没有出过海,上辈子在流浪时他曾经过一个南边的沿海城市,为了赚点钱来填饱肚子和支付路费,他在港口找了个渔船做帮工。 而那艘船,正是一艘镖鱼船。 他骗了凌欣,实际上镖鱼也不可能是光看看就能学会的,很多讨海人从小开始练习直到成人之后才能真正操手那根镖杆。 不过这辈子的陈星凭借着自己强悍的肉体和对身体完美的控制,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挑战一下这件事情。 站在镖渔船头战浪。 “哦。”凌欣听着陈星的回答,看着他脸上淡淡的微笑出神,这个男孩好像从来都不抱怨生活给他的不公。 就比如她,在认识陈星之前,她从来都不知道什么镖渔船,也不懂出海干些什么。 “你不放点鱼线么?我看别人的船都挂着鱼线。”凌欣靠在陈星身边,转移了话题。 “鱼线就算了吧,我也不是为了那些来的,这季节全是用流刺网的船,我只捕我想捕的鱼。”陈星摇了摇头。 如今的洄游鱼群面对的状况可不友善,基本上全都是流刺网渔船,像那三位大爷的鱼线船都已经是清流了。 至于陈星这种镖渔船,恩,清流里长出来的莲花吧。 “恩。”凌欣应了一声喝了一口热茶,看着窗外的海边,感受着船在海面上行驶。 出海了这么几天,她当然也知道流刺网是什么。 一种会随海流移动的网,被缠住的鱼就像刺一样挂在网上,是杀伤力很强的鱼网。 无论大鱼,小鱼,鲨鱼还是海豚都逃不掉,而且只要落网基本就是死路一条。 作为一种声称能造成“生态浩劫”的鱼网,各国已经陆续禁止使用流刺网,可惜在这流刺网还是被大量使用。 陈星有时候会想,人们到底为什么对那些同样生存在这个星球上的生物被人类夺走生命而感到悲伤。 如果是在人类祖先还手持石矛,群体出行猎取一只野牛还可能被野牛顶死一个人的时候,人们会为那个野牛感到悲伤么? 不会的,那个野牛死前的挣扎奋战,和那死去者生前的悍然掷矛,都足够体现出生命两字。 可如今的时代,太多的生物在人类面前已经称不上生命二字了。 陈星和凌欣相依偎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