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白菁都过得有些混沌,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都完全不过脑。 在餐厅吃了顿饭后,就坐上回酒店的车了。 另一侧传来车门关闭的声音,随后是裴轻筠坐到了驾驶座。 大片的阴影罩下,鼻尖掠过淡淡的气息,白菁这才惊觉,原来是裴轻筠倾身靠了过来。 一瞬间,白菁感觉心提了起来,连呼吸都忘记了。 近距离可以看清低垂的眼睫,又浓又长,根根分明。 在眼睑处,落下月弧形般的阴影。 再往下,是略薄的嘴唇,很符合他冷清的性子。 可看起来却很红润,弧度漂亮,唇峰明显,看起来很好亲…… 白菁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瞬间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就想退开距离。 却忘记了自己正坐在座位上,脑袋猛地往后一仰。 没有意料的磕碰疼痛,而是被垫在了一片软热之下。 手掌托着白菁的后脑勺,裴轻筠轻声呵止:“别动。” 一开始,白菁被裴轻筠认真的神情唬住了。 可下一秒,她就反应了过来,这明明是她自己的身体,凭什么自己不能动。 于是不服气地嘟囔道:“我为什么不能动。” 又接着胡言乱语起来:“还有啊,你、那个,别没事靠这么近。” “……我、我跟你说,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随便的人。” 白菁听到裴轻筠轻声重复了遍,抬眼看她,很认真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这么说?”白菁有些不满地盯着裴轻筠,“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跟我装纯啊?” 明明就是个看起来正经,其实私底下玩很野的渣男。 裴轻筠轻皱起眉头,心平气和地说:“白菁,我不知道你是误解了什么,我只是想给你系一下安全带。” 系、系安全带? 白菁本来还想听裴轻筠能扯什么胡话出来,闻言偏头一看,裴轻筠的另一只手握着带头,已经扯出了大半的带子。 只是自己一直没发觉而已。 裴轻筠轻轻一拉,安全带就系好了。 很快就退开,坐正了身体。 可裴轻筠越是神情如常,白菁就越是尴尬,真的好想挖个地洞,把自己狠狠塞进去。 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啊,什么不是随便的人,什么装纯。 回头想一想,实在是太羞耻了,这到底是怎么能说出口的。 窗外风景渐渐倒退,白菁一直扭着脑袋,盯着闪烁的霓虹夜色,她有些闷闷地开口:“你刚刚怎么不跟我说?” 裴轻筠回答:“我看你一直在发呆。” 白菁说:“我有手,你下次跟我说一声就好。” 说完发现这句话的歧义太大了,她又找补道:“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说我是个成年人,有一定的行为能力。” “……我的意思是谢谢你。” 白菁完全是服了自己了,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耳边飘来一声低促的笑声,裴轻筠温言道:“知道了。” 完全被嘲笑了,白菁羞赧地闭上双眼,额头无力地贴在车窗上。 凉凉的触感传来,她的内心也拔凉拔凉的。 一到酒店,白菁就立刻跟裴轻筠道别,维持着往常的步伐离开。 直到进了酒店大门,过了拐角,确认这是裴轻筠看不到的位置,白菁才快步逃向了电梯。 热水淋在脸上,白菁紧闭着双眼,脑袋里却在不止回放着今晚的事情。 白色钢琴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跨越风声和人海走来的身影。 微仰而来的温柔目光,如同轻声呢喃的话语,以及静静躺在手心的红玫瑰。 一遍又一遍,变得愈加清晰。 洗漱完,白菁穿着睡衣,从淋浴间走了出来。 她边走还边晃了晃脑袋,还嫌不够,又举起双手,重重地拍了几下脑袋。 试图把这些有的没的,通通都打出脑袋。 白菁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明明才九点,她已经躺在了床上,还把白色被子拉到了眼睛下面。 别想了,别想了,别想了…… 白菁试图给自己洗脑,就当做是一场梦,醒来什么都不是。 四月的夜晚还很凉爽,晚风从窗纱悄悄飘进。 <
「灵感与梦」(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