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道,观音禅院众僧恶念大起,寻来桐油火把把唐僧的那件禅屋包围了起来。
孙悟空修为高深,早就夜中听闻窗外一阵动静,随即变成个小小蜜蜂。
口甜尾毒,腰细身轻。穿花度柳飞如箭,粘絮寻香似落星。小小微躯能负重,嚣嚣薄翅会乘风。却自椽棱下,钻出看分明。
仔细一看,才知是寺中众僧行那不轨之事,暗笑道:“果依我师父之言,他要害我们性命,谋我的袈裟,故起这等毒心。我待要拿棍打他啊,可怜又不禁打,一顿棍都打死了,师父又怪我行凶。罢,罢,罢!与他个顺手牵羊,将计就计,教他住不成罢!”
说完,一个跟头翻上天宫,落入那南天门中。
那唬得个庞刘苟毕躬身,马赵温关控背,俱道:“不好了!不好了!那闹天宫的主子又来了!”
孙悟空才笑着解释道:“莫慌莫慌,此行是来找那广目天王的。”
话音一落,那广目天王便到了跟前,问明缘由,又被孙悟空强行借走了那避火罩。
广目天王面上笑呵呵,借给了那孙悟空。
孙悟空又一个跟头翻到下界,正巧迎面碰上赶来的陆寅,一把拦住,笑道:“莫急莫急,先让俺老孙出手。”
陆寅无奈,这猴子的手如同铁箍一般,不使出全力还真挣脱困难。
这般说完,便挥手一抛,那避火罩就丢入禅院中,罩住唐僧,众僧肉眼凡胎识不得真面目,却自顾自的搬柴放火。
孙悟空眯眼一看,往巽地上吸一口气吹将去,一阵风起,把那火转刮得烘烘乱着。好火!好火!
黑烟漠漠,红焰腾腾。黑烟漠漠,长空不见一天星;红焰腾腾,大地有光千里赤。起初时,灼灼金蛇;次后来,威威血马。南方三-逞英雄,回禄大神施法力。燥干柴烧烈火性,说甚么燧人钻木;熟油门前飘彩焰,赛过了老祖开炉。正是那无情火发,怎禁这有意行凶,不去弭灾,反行助虐。风随火势,焰飞有千丈余高;火趁风威,灰迸上九霄云外。乒乒乓乓,好便似残年爆竹;泼泼喇喇,却就如军中炮声。烧得那当场佛象莫能逃,东院加蓝无处躲。胜如赤壁夜鏖兵,赛过阿房宫内火!这正是星星之火,能烧万顷之田。须臾间,风狂火盛,把一座观音院,处处通红。你看那众和尚,搬箱抬笼,抢桌端锅,满院里叫苦连天。
陆寅面色被火光映照的难分明暗,却看的猴子心里一突,这才松开手,讪笑道:“嘿嘿,这些人都是坏人,想害俺们师徒呢!”
陆寅微微点头,心中自然明白,只是烧了几息,又见远处飞来两阵妖风。
孙悟空眼睛一亮,便要上去捉拿,陆寅却道:“倒不如留下看个仔细,若是好妖便放他们一马,若是个坏的,便出手擒拿。”
孙悟空点点头,应道:“也是,也是。”
说完,一挥手,又把两人遮住,暗自里看那两妖。
那妖风散去,落在不远处的山石上,陆寅仔细一看,果然是那两妖,凌虚子和那青阳子。
两妖一身清气,一个书生打扮,一个道士打扮。
孙悟空笑道:“这两妖,分明一个苍狼精,一个白蛇怪,怎么做那人类打扮?”
陆寅无奈道:“安静些看着!”
孙悟空笑了两声,挠了挠头,不再说话。
那两妖立在山石上,皱眉道:“哎呀,这群和尚怎滴这么不小心,道友快快于我一同施法!”
青阳子应了一声,便一同张开大嘴,呼出冷风,又连连做法,竟无端端的下了场雨。
孙悟空笑了几声,“倒是个心善的。”
这两妖见大火散去,这才收了法术,不入寺院中,径直往那清风山去了。
陆寅眉头一挑,不偷袈裟了?
也是,黑熊精这会在天上当天将呢,这两妖也未必认识这院中老僧。
这场雨来的及时,救下不少僧众,连那老僧都在其中。
院内,老僧一把推开那前来搀扶的僧众,急忙翻开身下小心翼翼护住的东西。
众僧见状,也凑了过来。
“啊!”
老僧一声大喊,那被多层奢侈布料包裹的木箱里空无一物,老和尚跌坐在地上,顾不得身下的火星木屑,嚎啕大哭。
“我的袈裟呢!”
这一嗓子,不仅吓得了众人,连陆寅和孙悟空都为之一愣,什么样的高手能在两人眼皮底下带走袈裟?
陆寅神识一扫,和那孙悟空一同说道:“那广智,广谋不见了!”
孙悟空怒火上头,当下一棍打死那嚎啕的老和尚,又仔细翻找起来。
几番搜寻不得,脸上渐渐就挂不住了。
掏出棍子就准备打杀僧众,陆寅无奈,只能云头现身,道:“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不如随我问问这土地山神。”
孙悟空眼珠转了下,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