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芷话音落之后,病房静得不可思议,林一希别过头不敢看江星泽的眼睛,她心里还没有准备好。 她不是不想说,只不过是在找一个契机。难以说出的话没想到温芷一句话就给败露了。 江星泽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没说话周围的气压非常的低。 “感觉怎么样了?”主治医生拿着药走进这个冰窖子。 还好他来得正是时候。 “来的时候吃饭了吗?”他问的是温芷。 没错这男人就是温芷口中的老公,宜杭医院的禁欲医生。 温芷站了起来走到陈西柏的身边,对着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 “我和病人单独说说话,无关人员劳烦出去等候一下。”陈西柏和徐思珩都是属于禁欲温润寡言少语的一挂。 林一希始终没有看江星泽,后者也只是望了她几眼,见林一希没有要说话的想法自己也就出来病房。 等温芷和江星泽出去后,陈西柏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她检查而是坐下想和她聊聊天。 “瞒着是不是很累?”陈西柏问。 林一希总感觉自己在哪儿见过陈西柏的可惜想不起来,陈西柏也一副很熟的作势。 “很累,现在好像也没多轻松。”林一希说出心里的感受,她真的很累,这几年一直把自己活在过去。 那种感受让她痛不欲生,再加上随时可能复发的病症她真的有那一瞬间坚持不下去,每次让她活过来的都是那束光。 “你应该试着忘记过去,你这是心病还须心药医或者是解铃还需系铃人。”陈西柏开始弄药。 “谢谢,陈医生。” 她似乎想明白了,想了很久了,现在陈西柏几句话就把她给点醒了,温芷也这样说过的。 真不愧是夫妻。 过去属于死神,未来属于你自己。* 回忆过去更多的是把自己拉入不可深不见底的深渊,一朝的坠落就是一生。 陈西柏看着林一希把药喝完之后再嘱咐了几句就出去了,正好江星泽也回来了,可他身上的气压比刚才还低。 他坐下给林一希倒水,林一希觉得陈西柏说得很对自己这几年确实活得很累,她在沼泽地里挣扎现在可以终于可以挣脱了。 这对她何尝不是解脱? 她接过江星泽手中的水杯,没喝而是看着他。 “江星泽,你是不是都知道了?”她问。 江星泽鼻音嗯了声,可见他的情绪不高。 林一希故装作轻松,梨涡浅笑:“我已经快好了,别担心了。” 江星泽看着林一希强颜欢笑的模样,心就像被刀割一般痛,想到刚才自己去询问温芷的时候指腹都快被他掐出血来。 他的姑娘这几年过得并不好。 刚才的病房外的走廊,温芷和江星泽坐在门外的公椅上,温芷看着江星泽的样子也下定决心告诉他,所以率先开口。 “你想问什么就问,憋在心里和那丫头一样。” 江星泽哑着嗓子问她:“她是不是活得很累?” 温芷想了下,林一希平时一副很难接近的样子,她刚接触林一希的时候青青冷冷,她看得出林一希心里有事。 保护她的盔甲在她身上越来越沉。 也就是这所谓的盔甲让她肩负不该的生活。 温芷徐徐张开红唇:“重度抑郁症,她平时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只有发病的时候才像那样。她经常把自己放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下把自己的所有注意力放在一件事上,折磨自己,这就是她的病症表现。” 这些让江星泽想起他和吴说的那些话,那时候他还想不明白林一希再专注也不会像那样折磨自己,现在原因找到了。 温芷继续:“你听说过阳光抑郁症吧,她就是那种,她把自己关在一个牢笼里,把心里的事封锁。只要那枷锁被外界干扰,她就会发病。所以当她听到简筠的事还有一些其他的事她就会惩罚自己,她不会和其他病人一样,她不会在身上惩罚自己而是在精神上控制。” “这几年,病发的几率不大,她高三那年确诊,那年情况还可观。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大学病症还加重了,我和她哥商量准备把她送去国外看看,但她死活不肯答应。之后她保证自己会好的,果然在她大三这年,病症好多了。最严重也就是两次,一次是这次还有一次就是她回宜杭前段时间。” …… 温芷说了很多,大多都是关于林一希这几年的情况,具体一些她没说,她想这些让林一希亲口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