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无事和尚瞪了他一眼,心说这人好生无礼,他靠近了沈云烟一些,“女施主,你为何在此,莫非找张府中人有事?” 沈云烟道:“听说张员外家贩卖海上奇珍,我与夫君想来打听珍宝消息。” “他、他是你夫君?” 她点点头。 无事和尚瞪大了眼睛,屁股挪了几寸,小声对沈云烟说,“此人凶煞之气缠身,不是什么好人啊!女施主,像你这样菩萨似的人儿,怎么找了这么个夫君?真是明珠暗投,令人惋惜啊。” 谢孤峤冷冷一眼扫过。 “完了,把他给惹毛了!”和尚弹起身就跑,“可惜可惜,到嘴的肉吃不成了。” 他看似一瘸一拐,跑路却是极快,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沈云烟凝视着他离开的身影:“这人……” “装疯卖傻,丢人现眼。” “我觉得,他好像是故意出现在我们面前。”沈云烟看向张府的高墙,“他说有腥气,莫非张府内有问题?” 谢孤峤冷冷不说话。 沈云烟知道和尚那句“明珠暗投”把他惹得动了气,上前拉他的手,“那和尚一看就眼神不好,他见明珠而不见汪洋,不知明珠本来就是生在海中的。” 谢孤峤唇角扬起了笑。 “咱们再去问问那家仆?我觉得张家有问题。” “好。” 两人又绕回了张府正门,这一次沈云烟上前跟那家仆说了几句好话,又说明来历,说是想找张员外打听龙涎香的消息。 见他们是外地客,与凶案无关,家仆终于缓和了脸色,“你们来得不巧,老爷不在府中。” “府上如今是何人主事?可否一见?” “铺子上的事本是少爷在管,但少夫人生了病,少爷寸步不离的照料,根本没心思见外客。” 沈云烟惊讶道,“我们初来贵地,听得人人都说张府上少爷和少夫人感情甚笃,没想到少夫人竟病了。” “要我说,都是那——”他话说一半,又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 沈云烟和谢孤峤对视一眼,上前一步悄声问,“莫非府上有妖物?” 家仆脸色一变,刚想骂人,又听她说,“我夫君是武僧还俗,略通捉妖之道,若府上有妖,夫君出手,妖邪必除。” 她一口一个夫君,谢孤峤心情说不上的愉悦。 家仆恍然,原来她是想给自家男人招揽生意……他摇了摇头道,“哪有什么妖,少夫人恐怕是吃错了东西。” “大约半个月前吧,张家的船出海,捕得了一只海蟹,那蟹足有一面船帆那么大!一开始人人都来看稀奇,不少人想要高价买蟹,可少爷不肯卖,少夫人平日最爱吃蟹肉,当然要给少夫人留着了。”家仆道,“这倒也没什么,可那么大的蟹,少夫人一个人怎么吃得完?半个月来顿顿蟹肉,那蟹都臭了还要吃,能不吃出毛病么!” 沈云烟疑惑了,这少爷什么想法?你喜欢吃蟹肉,我就要你顿顿吃,吃到恶心,吃到生病为止。 这到底是传说中的恩爱夫妻,还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啊? “你们少爷就不怕那巨蟹是妖物吗?” 家仆瞪了她一眼,“姑娘,你怎么张口闭口妖来妖去的,蓬莱碧符宫治下,哪有妖物敢出现?再说了,妖是吃人的东西,怎么会被人吃呢?” 沈云烟:“……你们也不阻止少爷吗?” “咱们做下人的,哪管得了主子的事?”家仆道,“偏偏老爷又出了事……老爷多好的人啊,怎么就摊上了这档子事,他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会去杀人呢!” 城守府附近。 逢月扫雪无功而返,城守府守备森严,那些披甲府卫一个赛一个冷面严肃,稍一靠近城守府,就被认为形迹可疑遭到驱赶,她们连门也进不去,更别说见到田家小姑娘了。 她们找周围的百姓打听,也与小二说的大同小异,并没有什么新发现。 “天色不早,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经过一条陋巷时,见一潦倒男子拎着酒壶走在前方,边喝酒边吟诗,“诗题半作逃禅偈,酒价都为买药钱!知己未酬徒骨立,一生辜负配龙泉……辜负配龙泉啊。”* 他的声音苍凉,和着酒劲,哪怕是路人听了,心头也不禁发酸。 念到后句,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包含悔意与不甘的苍音回荡在破漏窄巷里,比秋风更萧索,比寒夜更寥落。 是他! 扫雪看他歪歪扭扭拐出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