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好不容易修好的宅院,费了这么多心血,经历这么多波折,这才好了几天呀,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 她把伞扔到一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悲伤,呜呜放声哭了起来。 逢月想安慰她,张了张嘴,就觉得鼻子一阵酸涩,眼圈也忍不住红了。 好不容易度过了妖劫,躲过了人祸,老天爷还不放过他们,难道世事总是如此,天非要不从人愿吗? 这时,有人捡了起扫雪仍在地上的纸伞走上前,轻拍了拍她哭得不住抽动的肩膀,“傻丫头,哭什么呢。” “小姐……” 扫雪见了她,哭得更厉害了。 是为了自己委屈,更是为了小姐委屈,也许是她从来不哭,所以自己要代替她哭一哭吧。 沈云烟为她擦去眼泪,轻声道,“但凡花草,有枯就有荣,今年败了明年还能再长,就像人一样,一时失意,也总有扬眉吐气的时候。” 扫雪哽咽道:“真、真的吗……” 沈云烟伸手扶起一株月季,“小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好了,别沮丧了,等雨停了,把院子里收拾收拾,花草可以再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抬起头,看到屋檐上坐着的男人。 风雨不沾他身,他漆黑的眸子正注视着自己,视线交汇,她看懂了他的眼神——他有话要对自己说。 她想,也是时候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避着他,总这些么避下去也不是办法,该把话说清楚了。 在其他人面前,她总是把情绪控制得很好,唯独在他面前,容易高兴,也容易生气,在他面前就更容易失控…… 所以,在她治好自己的病之前,他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比较好。 两人见面,沈云烟已经打好了腹稿,话还没说出口,谢孤峤竟然先发制人,“我知道你为什么躲着我。” 沈云烟一愣。 “你怕在我前面情绪失控,伤害到我,大可不必有这种担心。”他傲然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是你想伤就能伤的吗?” 他低下头,沉沉双眸注视着她,“沈云烟,你的病症,我会帮你想办法。” “你高兴也好,难过也好,都要让我知道。” “在我面前,你不必顾忌什么。” 一场风雨过去,天气再度放晴,小院虽然损失了一些花草,但很快又重整一新。自从那天谢孤峤跟她把话说开,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沈宅恢复宁静,丫环们笑笑闹闹,护院们尽忠职守,每每弄了什么新奇好玩的玩意儿,扫雪他们就张罗着把谢孤峤请来,请大师品鉴品鉴。 明明他也不是什么鉴赏行家,但是他说好的东西,在大家心中总是加分不少,不知不觉间,大家对他的信任已经很深了。 时间转眼到了七月中,天气越来越热,昼日苦长,人也百无聊赖起来。 西厢外边种了一排桂树,扫雪在树下看了一会儿黄莺吵架,听着鸟鸣声啾啾,渐渐犯了困, 回小院的路上,正碰上逢月。 “这么热的天,你在那树下干什么?” “等着桂树开花。”扫雪说,“小姐说等到了八九月份,桂花开了,就能做时令桂花香、酿桂花酒,还有我最喜欢的桂花糕!” 逢月让她逗笑了。 “逢月,你知道吗?今日我上街,到处都在卖除妖的法器。” “就连卖豆腐的小六,都开始卖识妖铃了!”她举起一串红绳串联着的小铃铛,“喏,就是这个。” 她晃来晃去,花苞大小的铃铛内小珠子滚动不休,那铃铛就是不响。 逢月看得有趣,“为何没声音?” “说是要有妖才响呢,还说什么祖上传下来的,神秘得很。” “他们都说,七月中妖气大盛,尤其是十五这一天,要关门闭户。 “今天不就是十五吗?” “是啊,我准备把这串铃铛挂在院门口,喏,就挂在那。” 她刚抬起手,刚才怎么都不响的妖铃竟然叮当作响起来。 不远处,谢孤峤走了过来。 扫雪:?!